宋乘将抵着门的棍子拿下来,打量了一下,“这门也太破了,容易有小偷。”
迭离:“不是,小偷偷什么?偷人吗?你全身上下也就人能卖点钱。”
“哎……”
宋乘又叹了口气,给迭离再上过药之后,看天色已晚,拎起东西再次往外走。
迭离吃饱喝足,没多久又靠着宋乘衣裳睡着了。不知是不是那药有着点催眠作用。
昏昏沉沉再醒来,宋乘已经回来了。迭离开始想到,这衣服是被宋乘用药熏过的,刚被捡回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不清楚情况,除了身上被敷上药的疼痛以外一律毫无知觉任人摆弄。
天色玄玄,宋乘不点灯,也没睡着,迭离睁着眼睛看他,“干什么呢你?”
宋乘听到迭离的声音,摸着黑过来,给迭离将垮下去的一层布盖上,正要返回,想了想又将迭离的窝所在的桌子往床边挪了挪,放到了床头才翻上床去睡觉。
迭离刚醒,被他搬桌子这么一晃,又晃得头晕起来。
宋乘躺在床上,忽然又说道:“你声音怎么那么难听,别的狗声音都狂,几里地都能听得见,你这声音吓不到小偷啊。”
迭离:“狐狸声音就这样,怎么地吧。”
“是吧,你也觉得你声音不够男子汉。”宋乘说:“这还没阉了你,声音就这样了。”
迭离:“?”
迭离急了,“你他娘的说什么?”
宋乘长叹一声,道:“我回头问问隔壁那个屠户是怎么弄的。你要是领一只母狗回来,再生几只小的,我还真养不起了。虽然说有人卖狗吧,但是小时候的最难养。”
“你开什么玩笑!”迭离道:“你他娘的疯了吧,你敢!”
“算了不阉了,就你这样也没别的狗看得上。”
迭离:“?”你有种再说一遍。
宋乘说道:“别吵了,你又听不懂。”
迭离道:“你要是敢阉,你就是我孙子。”
“人活着好难。”
迭离听了就不叫唤了,细想一下,这厮过的日子真是没意思。媳妇儿也没有一个,钱也没有,连烛台都买不起。
主要是连肉都买不起。他想吃点肉千难万难一样。
迭离挑了挑眉,今天那兔肉这书生似乎一口没动,反而是他一扫而空。
迭离:“等老子毛长出来了,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是天下第一帅。”
宋乘听到迭离的嗷呜叫唤,小声说:“不要吵了。”
虽然宋乘说了不阉他,但他多少还有些担心。
怎么办?伤好了跑路吧。
万一伤没好就给按上板了呢。
不是,他什么时候看到自己是雄性?
剃毛!
绝对是剃毛的时候!
迭离呲牙咧嘴,“你小子,敢窥看我的身体!”
迭离呲着牙的过程中,看到宋乘无奈地坐起了身。
“不会伤又裂开了吧。”宋乘轻轻将迭离把着手抬起来,抱到院外,借着月光看了好一会,才说:“也没有啊。”
宋乘将迭离抱回去,以为是因为冷了,给迭离新加了一层盖身体的布。
迭离不敢胡乱动,只能任由着宋乘摆弄,同时怒目瞪着宋乘,“等老子恢复了一定砍了你。”
宋乘这回将他放好,还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
这一拍给迭离拍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操,这也是你能拍的?”迭离暗下决心,他一定要拍回来,再砍了这书生。
不,他要拍一百次,拍死他丫的!
***
第二日,迭离被劈柴声吵醒。
但是看到笼子里的兔子,他困意顿时就没了。
宋乘吃了饭,自然迭离也有份,吃得还比宋乘好些。
用过饭之后,宋乘就放下书案开始写字。
宋乘自己吃穿用度苛刻又简朴,但笔墨却用得稍微好些。
迭离自己不用笔墨纸砚,因为压根不写东西。但常与天宫往来,看过天宫的用过,了解一些。
第三日,迭离被竹子噼里啪啦的拍打声吵醒。
宋乘在编竹篓。
他混了几日,听到有人叫他宋家十六郎。
宋乘编了几个,就放下了书案写书。
第四日,迭离被花椒味呛醒。
宋乘昨日去捉兔子,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堆花椒,背了一筐回来,昨天就摆在院子里晒,今天扒拉扒拉簸箕里的花椒,继续摊开晒。
宋乘的屋子实在是小,连厨具都不太放得下,书案基本上是立起来的,挤的很。
吃饭照旧,吃完了宋乘就开始写字。
也不知写个什么,迭离好奇得想跳下去看一眼。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先稍微动了动,身体好了不少,外伤都治愈得差不多了。
但他看着那些字就头晕。
扫了一眼字最少的地方。
白纸黑字写了个“宋乖”。
宋家十六郎嘛,这狗东西原来叫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