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手机上有一条曹月的未接电话和信息。

她点开信息，曹月告诉她刚从师傅家出来，师傅很生气，责怪自是没得说，告诉他师父和师母买了明天最早的机票到京州。

曹月收到白里回复知道了的信息时，长长的舒了口气，转头看了看白里家窗户的灯光。

他跟着他师傅这么多年，即使在遇到再难的案件，犯再大的错误，都没有像今天这么让他坐立难安。

那种无声的、没有一句训斥的，无形的又遏制的怒火，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耳鬓的汗珠微微渗出。

这么多年师傅家来过无数次，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让他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虽然他明白，作为多年的老刑警，师傅自然明白不能打听案件相关内容，也是考虑到这属于案件受害人家属，自是忍住了很多怒气。

可那毕竟是他捧在手上唯一的女儿。他自然是怒不可遏的。

尤其是这件事不只是曹月没告诉他，而是曹月让所有这个案件参与人都瞒着他。

当初墨子言跟他说的时候，他也是考虑到师父师母身体初见恢复，怕他们受不了。

可现在想来，正如他师傅所说的，如果白里没扛过来，那将是他们老两口永远无法承受的痛，就连隐瞒着他们的这些人，也是心里一辈子去不掉的沉重。就连这扇亮起灯光的窗户，怕是很难再通亮起来。

当时只是顾着担心，现在想来真是后怕。

白里第二天请了假，起得很早，特意画了淡妆，扎起头发，对着镜子看了看妆容自然，特意画了腮红显得气色很好，竖起的头发显得很有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