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最后还是被他吞了回去。
看着满脸纯良的沈萋萋,沐承泽无奈摇头。
这傻姑娘,对她有所图谋的人可不是自己啊,平日里见她还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就犯傻了呢。
看了眼似乎是不在乎,实际却在偷听的顾庭殊,他咬咬牙。
这不能怪表妹单纯,只能怪这人藏得太深了。
“你个小丫头,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甭管我有没有图谋,反正对你是不会有坏处的。”
他说得十分肯定,沈萋萋却并不全信,见他还等着自己答复,于是重重点了下头。
“晓得了。”
沐承泽瞪了她一眼,“我看你一点都不晓得。”
他的语气就好像是家长对孩子的恨铁不成钢,沈萋萋心中生出几分笑意,嘴角就不自觉上扬。
沐承泽瞥见,撇撇嘴,笑笑笑,现在笑了,等以后被卖了有的你哭的。
他还是千言万语要说,可却没有机会再开口。
到城东时,看着平坦宽敞的地上摆着的上百张桌子,他打着扇子啧啧摇头。
百张桌子三日流水,外加十几个戏班子连唱三日,看来这诸家确实富贵。
只是这城虽繁华,但也只是小城,区区一个粮食铺掌柜,应当没有这泼天的富贵才是啊。
看来这诸掌柜,做的可不只有粮食的买卖啊。
“吆,几位是外地来的吧?快快快,快请入座。”
“小六子,快上份饭菜来。”
他们不过刚刚站定,就有小厮迎了上来。
许是主家发了话,见外地而来的人也要以礼相待,他们态度热切,却并不让人反感。
顾庭殊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上了一旁的迎客桌上。
“哎哟,官家,我家老爷说了,不能收礼的,几位随便吃就是。”
“拿着吧,诸府嫁女,算是我等的祝福。”
这话说得,实在是令人找不出反驳的话,那小厮拿着玉佩跑进了府里。
顾庭殊随着小厮的请坐下,见沈萋萋还在看,于是伸手拉了他一把。
沐承泽在一旁打着扇子,见沈萋萋额上冒出了汗,便加大力道,扇了些凉风过去。
“阿殊什么时候买了个玉佩?”
那玉佩成色一般般,断不是他从府里带出来的,一路上他们都走在一道,也不知他是何时下的手。
早知他备了礼,自己也应备一个的,如今让人瞧见,还以为自己没有礼数呢。
“方才顺手买的。”
顾庭殊应了一声,极为自然地夺过了他手中的扇子,自己为沈萋萋扇风。
被夺了扇子的沐承泽瞪眼,可对方却并不接着他愤愤的眼神,十分自然地扇着风,一点儿也没有接收到他的怒气。
打不打扇子事小,可他夺过去时太伸手事大啊,往小了说,自己可是他的兄长啊。
往大了说,算了,在外头呢,就先不往大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