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可以吗?”难得的,宴衡还会关心她这个小修士的死活。
阮疏喘了几口粗气,嗓子干疼,从储物戒里拿出好几颗补灵果,一口下去,就像是喝了咬破了巨大的水滴,身上的疲惫被缓解了打扮。
然后,她又拿出了兔干,将补灵果和兔干,大方的递给宴衡。
“我们休息一会儿再上去。”
宴衡接过东西,目光从她手上的戒指扫过,又盯着手上的东西。
百年份的补灵果,可真大方。
还有这兔干……他并没有见过,直到吃了一口,才意识到这肉干蕴含着大道之气,虽少之又少,但足以让人为之疯狂。
“怎么了?”意识到他在发愣,阮疏问道。
宴衡神情严肃:“阮姑娘游历天下,可能有的事令师没有告诉你。世人险恶,你这些东西还是不要随意拿出来了。”
阮疏以为他在说补灵果,百年份的在外面的确少见,可也不至于让他这么紧张吧。
不过自己一个小筑基,财不外露还是得注意的。
实际上,宴衡也不是在担心她的安危,毕竟按那些大妖对她的疼爱程度,让她一个人出来,肯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他担心的,是世人的贪婪。
若是让世人知道神遗地的存在,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想方设法的寻找,到时候神遗地面世,四界都会迎来一场浩劫。
“对了!”阮疏突然想起了什么,觉得自己和这些人待在一起,思维都僵化了。
稍作休息,二人又踏上前路。
“我觉得设计石林迷阵的人太阴险了,不是悬崖峭壁,就是乱石迷路,忽上忽下,还不让人飞,这等人好不容易上了山,半条命都没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二人也终于上了山。
宴衡依旧神采依旧,崎岖的道路并没有难到他,身姿挺拔,没沾染上半点泥土,倒真有几分山中仙人的意味。
反观阮疏,满头大汗不说,登上了山崖就一屁股瘫软在地,毫无形象的大口喘气。
发髻早就散乱,静静地贴在脸上、脖子上,像个水鬼。
于是她索性将发髻拆了,像简单的团个丸子头,奈何头发太多太长,束发带该被山上的树枝滑破,一扯就断。
“啊啊啊啊!”阮疏崩溃了!她就说长头发不好打理吧!
正当她磨着后槽牙,打算给自己的头发来上一刀,剪个和司纶同款的齐肩短发,又省力又飒爽时,一双大手轻轻松松的就将她如瀑般浓密的长发握住。
半轮娇艳的朝阳从云海升起,飞溅的光束从云隙里喷跃出来,像是九天之上的金水侵倒入人间,冲开了层层轻纱似的薄雾。
人的影子被拉的极长,阮疏看到他们二人的影子,她坐在石块上,宴衡的手覆在她的发顶……
这厮该不会把她的头扭断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阮疏脖子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当宴衡的手指揽过贴在她脸颊上的碎发时,火热的指尖就像是烈火灼烧过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