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她就是很信任他,非常信任他,这对于岁饶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再加上对方那一副清清冷冷、禁欲到骨子里的神仙样,岁饶就算是醉了,也完全不觉得他会占她的便宜。
自然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热也不行!”对于岁饶环住他颈脖的行为,边辞并没有过多在意,他将她浸在水里的披帛给捞了上来,见湿漉漉的,忍不住皱了皱眉。
岁饶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气,虽然这些年调理的很好,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什么。
实际上她的身体就算是修炼了,哪怕未来体质会随着修为的提高而变好,效果对她来说也是微乎其微。
与一般修士相比,她的身体十分娇弱,就像是凡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冷不得,热不得。
娇贵无比,典型的一副小姐身子。
虽然不会严重到要了她的命,但是平时还是要很注意,不能过凉,也不能过热。
就像是今晚,就属于过凉了。
这个水潭的水,来自于从缥缈峰最顶部的冰山所化的瀑布,不仅灵气充裕,就连水也是冰冰凉凉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水潭一年四季都是凉意袭人。白天还好,到了晚上,这水潭的水更是冰凉无比。
岁饶泡了那么久,可想而知,身体多多少少是有些收不住的。
“抬腿!”边辞对着岁饶说道。
岁饶闻言立刻就将浸泡在水潭里的玉足并拢抬了起来,露出水面,无数的水从足中滑落回水里,铃铛也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有力的手臂从岁饶的膝弯中穿过,都不需要怎么用力,就将岁饶给抱了起来。
一个腾空,她整个人就到了边辞怀里,娇娇软软的,像一个面团子,浓郁的月麟香朝着他扑面而来,精致小巧的脚丫子在半空中晃荡着,银铃声不绝于耳。
怎么这么轻?
边辞抱着岁饶都没用什么力气,小小的一只就缩在了他宽阔的怀中,像一只奶猫。
岁饶被他颠了一下,整个人直往他怀里用力钻着,夜里的凉风袭人,方才觉得没什么,现在她是冷的直打哆嗦,一个劲儿地往热源处靠近。
就像一只毛绒绒的小动物,用着同样毛绒绒的脑袋不停地钻着,将抱着它的人给蹭的,心都快化了。
此刻的边辞就是这感觉,就像是在抱一只还没有断奶的小奶猫。
他心里也稍稍柔和了一下,抱着岁饶的动作也轻柔下来,口头上还是不停的告诫,“岁饶,以后可不许在和这么多酒了。”
“我也不想的,可是他们拿得是玉竹酿诶。”岁饶娇柔无骨的窝在边辞的怀里,懒洋洋地应和着。
醉酒后,她也很多话,不用人问,便很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的经过都给边辞说了一遍。
边辞抱着怀里的软玉温香,缓步朝她的卧室走去,边走边听,不为所动,“那也不能喝太多,饮酒适量,你今天明显喝太多了。”
说完,他脚步一顿,又接着说,“……我今天有一点生气。”
“嗯?”岁饶从他怀里抬起头,定定的打量了他好久,紧接着眉眼弯弯,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娇声问道:“那你要不要原谅我啦~”
语气又软又甜,跟抹了蜜糖般。
“看你的表现了。”
许久,边辞回道,语气淡淡,嘴边却牵起了一抹笑。
“不行!不行!你要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渐渐的,岁饶就没有声了。
边辞朝着怀里看了一眼,就见岁饶靠着他睡着了,带着金钏的手虚虚的抓着边辞的衣襟,欲坠不坠。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认继续朝着卧室而去。
岁饶闺房风格就跟她给人的感觉一样,奢华又个性,屋子里的摆件可以说是往往都是精品,有市无价。
不仅布局合理,还做到了井然有序,典雅中是不可忽视的高贵。
边辞第一次进女子房间,他匆匆看了一眼,便抱着岁饶朝着白玉床走去,手指稍稍一动,层层帷幔就主动打开,等他走进去后又慢慢合上。
帐顶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光泽,为帐内营造了一种静谧的氛围。
一挨到床的岁饶就抱着枕头沉沉的睡了过去,面容恬静。
边辞看了她半晌,又起身为她盖好被子才离去。
清晨。
明媚的阳光撒进了屋子,岁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真舒服!她感叹了一声。
突然想自己好像做梦梦到了边辞,真是意外啊,她正这么想着,昨夜醉酒的画面突然在脑子里回放。
一帧一幕,一言一行,
“阿辞,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你这个渣男!”
“辞儿啊……你这个不孝子。”
“阿辞,你……”
“……”
岁饶猛地从云床上做了起来,本来红润的脸色苍白了下来,天啊,不是梦!
完了!她居然冒犯了人。
想想昨夜的作死行为,岁饶颇有些欲哭无泪。
怎么办啊?
岁饶回想了起昨夜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颜,感觉一下子喘不过气来了。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也没有一个法子,就想去水潭那里揉一下灵兔,平定一下心情。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先洗个澡。
她将昨晚宿醉的衣服换了下来,虽说边辞帮她烘干了,还施了一个净身决,但是没洗澡,她还是不舒服。
随后换上了绛紫色梨花纹对襟齐胸襦裙,仙气飘飘,典雅高贵。
她在菱花镜前照了照,便未施粉黛的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就往水潭走去。
不巧,一踏进去,就看到了她方才念叨的人。
边辞太显眼了,只要有他在那里,人们第一眼注意到的永远是他。
这就他娘的尴尬了。
岁饶身子一僵,伸出去的脚下意识的想收回来。
那边的人仿佛心有灵犀,她的脚还未收回来,便侧脸就看了过来,那一瞬间视线锐利,不可直视。
边辞今早就到了,此刻正捧着岁饶的功课,美其名曰:欣赏大作。
既然他元神能出来,授课还是面对面比较好,通过玉牌终究是有限制的。
一边看一边等着人的他在听到动静后,抬眼就看到了岁饶想转身就走的小动作。
他淡淡道:“愣着做什么,过来。”
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