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埋头在他肩膀上的人,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先下来吧,没事。”
“不要!”岁饶才懒得动,有个人形移动代步的,她还走什么走。
说着,她一拍边辞的肩膀,吩咐道,“现在往前走一百米,去倒数第三间屋子。”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可配上她这副低低的声音,莫名显得好笑。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边辞倒也没有让她下来,“遵命,公主。”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他都不自知的宠溺。
岁饶闻言,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有边辞在身旁,倒也没有多害怕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征服边辞这个高岭之花,一雪前耻。
嘶!当初沈荣荣说的那个“似有若无的勾引”是怎么来的,她没教过啊。
岁饶苦恼地皱着眉心,苦大仇深。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已经到了屋子里。
边辞指尖一弹,顷刻间,房间里瞬间灯火通明。
他又施了一个清洁术法,转眼间,落满灰尘的屋里变得干干净净,一如最初。
他满意地收回了视线,才将岁饶从身上扒拉了下来,放在一旁的床榻旁,然后转身欲尤。
岁饶一惊,她快步上前,挡在了门口阻止他离开,“你去哪里?”
与此同时,双手从背后将房门合上。
边辞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看岁饶,又看看被她禁闭起来的门口,眼神古怪,“自然是去住另一间房了。”
男女授受不亲,便是喜欢岁饶,也不可如此唐突人家姑娘的清白。
“不行!”岁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走了我怎么办?这里这么阴森。”
边辞安抚道,“放心,我就在你隔壁,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的手臂越过她,就要强自去打开门口。
“就一晚。”岁饶请求。
“一晚也不行!”边辞拒绝,他又不是对她没有欲望,孤男寡女的,万一他一时没忍住做了什么逾矩的事情可如何是好,面对岁饶时他的定力一向是极差的。
殊不知,面前的岁饶巴不得和他有什么逾矩的事情发生。
岁饶见他是说不动了,执意要出去,心里暗恨,她突然一把捉住了他的手,低声唤道,“边辞。”
闻言,边辞动作一顿,怎么了?
她舔了舔嘴唇,突然一步步地朝他靠近过来,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样子的岁饶很不对劲,就如同是饿很了的野兽正在看着落入落入陷阱的猎物。
对方一步步前进,他一步步往后退,不消片刻,便退到了床榻边缘,岁饶见此,突然一把上前,将他往后一退。
边辞一惊,想要离开,可岁饶已经逼近,他只能坐在床榻上,单手往后撑着,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他语气冷了下来,颇为气恼,“岁饶,你在干什么!”
眼里充斥着无奈,却唯独没有对岁饶的厌恶,反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此刻都落入了岁饶的眼中,
对于他的话,岁饶恍若置闻,凝视着他半晌,突然语气笃定道,“边辞,你喜欢我。”
话音一落,便见面前的男人神色一僵,原本试探性猜测彻底变为了百分百的肯定。
岁饶也觉得恍惚,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在无望的暗恋中,却偶然得知对方同样也喜欢这自己,这无异于是巨大的惊涛骇浪,却不是畏惧,而是惊喜,朝着她席卷而来。
暗沉压抑的乌云笼罩着的内心,陡然窥见了一丝裂缝,那一瞬间,阳光照射进来,驱散黑暗,带来温暖,春回大地。
她是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如果是只有她一个在暗恋的话,她的处境一定是被动的,现在得知对方也喜欢着自己,岁饶仿佛一下子就掌握了主动权,底气十足。
染了寇丹的指甲慢慢地抚上了边辞俊美的脸庞,从上至下,一点点游弋着,带着刻意的撩拨。
“醉酒的那一晚,带照顾我的是你;沉听与我会面时,偷听的是你;我现在来历练后,来偷看我的也是你。”岁饶居高临下地触碰着他的下巴,却并没有捏住,只是不停地就留连着。
“……你说,能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心心念念,无条件的包容,可不是长辈对晚辈应有的态度,边辞……你看我的眼神可不清白 ~”
岁饶尾音上挑,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妩媚勾人。
她可没有错过,当提到沉听时,对方眼中的不渝和占有欲,这绝不是一个长辈该有的眼神,是一个男人对一个感兴趣的女人该有的欲望。
岁饶愉悦地呵笑。
边辞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见岁饶将他的心思揣摩的挺透的,不过见她一副拿捏了他的模样,一时间就不愿意如她所愿。
他的声音切冰碎玉,“你想岔了,你于我而言,一直都如同晚辈……”
话未说完,便被岁饶堵住了唇。
岁饶听他尤自狡辩,一时很是气恼,也不管冒犯不冒犯,直接低头亲了上去,不想听到她不喜欢听得话。
她老岁家有一个传统,那就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在她亲上去的那一刹那,边辞瞳孔不自觉睁大,眼里带着震惊,他没想到岁饶这么大胆。
岁饶也是生手,她试探性的探入,却见他死死地坚守阵地,一点也不配合,顿时生气地一咬了他一下,趁其吃痛间从缝隙钻入。
两两相依间,陌生又致命的触感令边辞整个人尾脊发麻,此刻他还记得把人推开,不想岁饶也是个狡猾的,哪怕没有睁开眼睛,也能洞悉他的意图。
她一把抓住他的大手,强自塞进手指缝隙中,与其十指交握,阻断了他的意图。
岁饶动作生涩,凭借着纸上谈兵的浅薄妄图指导另一个生手,却不知对方的眸色愈发暗沉,翻涌的欲望有如灭顶之势。
知道挣脱不开后,边辞闭上了双眼,放纵自己沉沦于陌生的情绪中,愈陷愈深,直至万劫不复。
最后,哪怕岁饶挣扎着松开了与之交握的手,他也没有再次挣脱,本就崩塌的理智在察觉到了她慌忙逃离的行为,顿时整出来禁锢于怀中的偏执。
他将手放在了岁饶的后脑勺处,往后一压,彼此更加亲密无间。
边辞是一个很会举一反三的天才,即便是这个完全陌生,没有涉猎过的领域,他也没有放弃过任何探索,孜孜以求,品味着树上桃子的清甜,不知疲倦。
大抵男人都无师自通吧,明明都是初出茅庐的新手,他却比岁饶这个引导他的师父更青出于蓝,最后反过来,成为了弟子教导师父。
手!把!手!
可惜岁饶这个老师父却很没用,直撑不过去了,拼命地用力推开了他,见他还沉迷不知今夕何夕,她立刻气恼地喊道,“边辞!”
果然,男人就没有几个是定力强的。
她捂着自己发麻的唇瓣,生怕他又靠近。
边辞被她的一声喝令而又神志清明起来,回忆起方才的失控,他神色透着茫然,怎么发展到了这一步?
岁饶喘息着,对此,她语气轻蔑,“不喜欢,也不知道是谁,方才抱着我亲的难舍难分……唔唔!”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防止她再说下去,“小点声。”
边辞拧着长眉,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大声怎么了,这里有没有人!岁饶不干,一把拿开他的手,“敢做不敢认,你还说你不是!”
“是!我喜欢你!”边辞破罐子破摔,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见岁饶愣住,他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未来的。”
说到此处,他心里只觉得烦躁,似乎有一股暴虐的情绪喷涌。
岁饶心里了然,大概知道他前段日子在纠结什么了,她就说嘛,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
她得意地从边辞身上离开,语气漫不经心,“诶,你急什么?我可没说要接受你。”
睨了一眼对方,她好整以暇地往旁边一坐。
边辞被她一噎,这是在说他自作多情是么。
岁饶一向胆大,她摸了摸红唇,继续道,“况且,你技术这么差,我还真没想到。”
她语气微妙,这个莽撞的家伙,她现在还觉得被牙齿磕的生疼。
回应她的,是一阵静默。
许久,男人不死心的询问,“真有这么差?不可能!”
“岁饶,我跟你说……”说到这个,他话倒是多了起来,一反常态的缠着她要解释清楚,倒是忘了要离开。
岁饶叹了一声,男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