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饶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刚才的话只是想骗人跟她结为道侣而已,又不是真的准备一辈子遮遮掩掩的,看来,她还要找个适当的时机来“公布”他们的喜讯。
这是她的男人,谁也不能觊觎。
边辞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眉,“怎么了?”
岁饶回过神,“没什么,就是不可思议,我真的这么年轻就嫁人了。”
她太太太厉害了!
同时也惋惜,还没有怎么享受单身生活呢,就成了已婚人士。
眼里的惋惜落入了边辞眼底,他脸色一一黑,“你想反悔?!”
察觉她新鲜出炉的夫君脸色不好看,她急忙哄人,“没有没有,就说说而已。”
听到她信誓旦旦地保证后,他脸色才和缓些,不过还是得提醒,“岁饶我跟你说,现在可不兴抛夫弃子的那一套。”
岁饶站在他后面,殷勤地给他捏着肩膀,尽管她的手劲对于边辞而言不过是挠痒痒般,他还是下意识地放松身体享受着。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岁饶不客气地撇了撇嘴,对于他的口是心非是一点也不意外,什么抛夫弃子,他们之间只有夫,没有子。
况且这年头了,杀夫证道是事情也不是没想发生,正所谓,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只要心够硬,也不是不可能。
她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对方的消息落后,不过嘴上却乖巧地应着,“是是是……”
边辞用了一个巧劲儿,将人拉到了面前,他不想谈话的时候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凭借着猜测。
“怎么了,不用我捏了么?”她无辜地眨着双眼。
边辞凝视了她半晌,试图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了故意的成分,无奈岁饶也是个演技好的人,哪怕在他沉沉地视线下,也没有露出半分异样,对此,他只能咬牙说了一句,“不用!”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似乎并不是单纯地给他捏肩膀,一举一动更像是在故意撩拨他,无奈之下,他只能将不安分的人给拉了过来,防止她在作怪。
撩得他一身火。
“怎么出汗了……?”岁饶软声道,白皙柔荑伸了过来,试图为他擦拭汗水,很单纯的模样。
边辞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防止对方更进一步,滚烫的热度传了过来,令本就“居心叵测”的岁饶心也跟着一跳,似乎被那炙热的温度给烫到了。
迎着对方半明半暗的眸子,先撩拨的她反而最先移开了视线,神色不自然地微挣脱着,苍白地出口解释,“我只是想为你擦一下汗而已。”
“嗯,我相信你。”
回应她的,是边辞低低的轻笑声,似春日里的柳絮,不经意地拂过水面,带起了涟漪。
莫名的,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总觉得对方心口不一,不过脑子一片浆糊,她思考不起来。
只能跟着对方的思绪走动。
面泛桃花,双目含情,岁饶的心思并不在方才的话题上,她的心湖,被他这一握,这一声,搅动得不得安宁。
见状,边辞眸色闪了闪,仿若是不经意地开口,“方才那本花名册是你的么?”
似乎清楚自己的优势,他的声音愈发的轻柔,徐徐地钻入岁饶的耳朵,不知不觉,她的耳朵早已红透,如同上好的玛瑙。
“不是,是我闺蜜给我的。”沈荣荣当时塞给她的时候,她也没想到还能够派上用场。
边辞轻轻地将她拉进了怀里,圈住她,右手轻动,方才的花名册被他拿了过来,重新翻来,停下来的,正好是方才岁饶指的那一页,视线下移,落在了右下角的名字上,“沉听……”
恍若玉石相击的男声,咀嚼着这两个字,缓慢如同在思索着什么,他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夫人可是与他相识?”
岁饶红着一张脸,却还是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明知故问,不过被迷住的她还是解释了几句,“比试的时候认识的,也算是朋友。”还很大方。
她话里的未尽之言让边辞心里冷哼一声,不就是个礼物么,瞧她稀罕的,自己送的时候也没见她有多高兴。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一位路人说过的话:相当朋友后当妹,最后变成小宝贝!
这个叫沉听的小辈,这是想挖他墙角啊。
见他久久不语,岁饶没了耐心,她不想结契之夜谈这些无关地话题。
她的手指,无声地划过了他的手臂,迟疑片刻,最后落在了他的腰封上,轻轻一勾,腰封便被她解开,随手一扔,落在了地上。
在触及他的接头时,岁饶喟叹了一声,这才对嘛,新婚之夜,就应该干成年人应该干的事情。
想起梦境中,一个个成双成对,夫妻间该干的都干了,就他俩,跟个假夫妻似的,她到死都没有将人拿下,太吃亏了。
搞了一辈子的纯爱,她今天不想再忍了,想开荤,天知道,她觊觎他的美色多久了。
她嘟囔着,“这些都是小事,咱们别理好不好……”比起搞纯爱,她更想跟他搞一些颜色。
“呵!”被挖墙角了,让他怎么冷静。
垂眸见某人动手动脚,他收回了眼中的柔情,面色淡然地将伸进他衣裳里的一双爪子给拿了出来。
岁饶面色不满,“你干什么!”一点情趣都没有。
“长夜漫漫……”边辞看了一眼窗外,海市高楼一片暖光,外面如白昼,当真不负不夜客栈的名声,他兴致盎然地挑了挑眉,薄唇轻启,吐出来残忍的几个字,“修炼吧。”
岁饶:“……”还真是翻脸不认人。
她面色彻底崩了,“如花似玉地夫人放在面前,边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么?”
她无时不在不在怀疑自己的魅力。
为了证明自己,岁饶决定霸王硬上弓,准备扑了过去。
边辞神色淡然,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打算,只见他打了一个响指,“定!”
岁饶被定住,整个人坐的挺直,只有眼睛死死地瞪着他,“边辞!”
和离,她不要和离!
不对,是休了他!
边辞勾了勾唇,“别冲动,还是修炼吧。”
距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可不能浪费。
岁饶被他强制性地摁头修炼,无力反抗。
她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作为凡人晏宁是,她也是在洞房花烛夜被还是周随安的他摁头写算数题。
她心里悲痛不能自已,怎么就真倒霉,都是栽在了他身上。
这个臭男人!
岁饶闭上眼睛修炼,源源不绝的灵气涌入她的身体,游走于她的脉络,修复着她的亏虚。
边辞的笑意淡了下来,他指尖在虚空中朝着她脖颈处一点,刚刚冒头的黑气被他纯正的灵力给压了下去。
浊气什么时候侵入岁饶身体的,他大致清楚了,应当时拿到乾坤鼎的那一刻。
如若是一般的浊气,他轻易便能祛除,可这是至宝中最精纯的一缕浊气,能祛除的方法,便是拿到四大至宝中的神血。
分别是四滴。
四大至宝的存在,本就是为了维护天地运行,镇压于天地四方,相传是天道为了保证其所创造的至宝平稳运行,便留下了四滴神血。
天道之血,可孕万物,得之既生,甚至能够提升根骨,有利无害。
边辞眸色深邃,看来,要加快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