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辞和岁饶回到天极宗之后,便兵分两路,一个有事去吩咐掌门,一个回自己的小窝。
临走之前,岁饶在路过他时,重重的哼了一声,她还记仇昨晚的事情。
边辞无奈摇头,却没有再耽搁,心里却在一心二用地想着,该怎么去哄她。
岁饶行至一半,便遇见了许久未见的沈荣荣,一见到自己,沈荣荣瞬间走了过来,“岁饶,你回来了!”
“想我了?”岁饶轻挑地勾了勾沈荣荣的尖下巴。
沈荣荣翻了一个白眼,拍开岁饶的手,“别闹。”
岁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没有闹。
沈荣荣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等人一走近,骤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急匆匆地往自己的地盘走去。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岁饶被沈荣荣拉的踉踉跄跄,就这般来到了她的院子里。
沈荣荣推开门进去,语气得意,“自然是好东西。”
岁饶:“什么?”
沈荣荣言简意赅,“酒。”
岁饶跟着进去,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沈荣荣的房间,还真是新奇。
“酒呢?”她环视一周,除了桌面上一个圆滚滚的蛋,什么都没有。
没看见酒,岁饶只觉得无趣,就想离开了,还以为对面真的有好酒。
“诶……”
沈荣荣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来都来了,别走啊!”
她的视线缓缓往上,落在了沈荣荣的脸上,凉凉地语气带着莫名的情绪:“那你的酒呢?”
沈荣荣头皮一麻,为自己辩解,“这不就是想引起你的兴趣么,我平时对你这么好…“
说着,她的声音倒是先低了下去。
岁饶却并不买账,“为我好?沈荣荣,你还真是脸皮厚。”
她哼道,“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的灵兔拿出烤了吃的?又是谁,出门在外闯了祸报了我的名号,仇家找上门,让我被师尊关了许久禁闭的。”
岁饶皮笑肉不笑,往事回忆起来可不都是美好,尤其是和沈荣荣有关的,没有一件不是互坑。
沈荣荣讪讪一笑,眼神飘忽不定,不想再过多纠结于这个话题,不然今天不争论出来个三七二十一是走不了了。
她拉着岁饶走过去,嘴里安抚,“别介意嘛,下一次你也可以报我的名号。”
沈荣荣觉得,她也不是不可以大方一回,
岁饶无语,她说的是这个么?
“别生气了,喏,看这个。”沈荣荣献宝似的将方才放在桌面上的蛋抱了起来,走近岁饶,让她看个清楚,“这是我前段时间晚上找到的。”
吃了岁饶的灵兔后,害怕她来寻仇,沈荣荣事先躲了起来,顺便打了个牙祭,不想运气不错,还能捡到一颗蛋。
“这是……?”岁饶摸着蛋壳上的花纹,迟疑道,“总觉得有些眼熟。”
沈荣荣也摸了摸蛋的外壳:“没错,就是赤麟蛋。”
赤麟兽是麒麟血脉的分支,实力不俗。
吃了她的灵兔,还出门捡到宝!岁饶抿唇,怎么看沈荣荣更不顺眼了。
注意到她危险的眼神,沈荣荣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心里警惕,毕竟吃了人家灵兔,害怕被揍。
赤麟蛋圆滚滚的,分量也不差,泛着淡淡的荧光,一靠近就能够感知到其趋于饱和的灵力。
探查了一番,岁饶心里有了底后,她撤回了放在赤麟蛋上的手,闭上的眼睛也在同一时刻睁开。
她淡淡道,“它要破壳了。不是今日就是明日。”
沈荣荣膛目结舌,这就要出来了,距离她捡这玩意回来都没多久?
不劳而获就得到了赤麟兽这个大宝贝,她龇着大白牙,笑得见牙不见脸。
没眼看。
岁饶心里嫌弃,索性低头去看这枚蛋。
赤麟蛋似乎也感知到了她们的喜悦,整个蛋一蹦一蹦的,太多激动,叽里咕噜就摔下了桌子。
桌子里地面有一定的距离,也亏赤麟蛋外壳坚硬,刀枪不入,不然就它这个动作幅度,不碎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能够及时阻拦的两个大活人,在发现赤麟蛋没什么事后,紧绷的心在很是一松,大口大口的呼吸。
因为担忧,那一刻紧张的呼吸都停了,现在松了一口气后,才恍然,原来她们还是会呼吸的。
岁饶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差点就吃上新鲜出炉的蛋炒饭。”
“可不是,差点就是一盘菜了。”沈荣荣同样是这么想。
那一刻,她和岁饶都在想怎么废物利用了,毕竟浪费粮食可耻,一枚不俗的蛋,她们坚信,就算是吃起来也是不错的。
赤麟蛋快要破壳了,它听的到她们说话,也听得懂。闻言,整个蛋委屈的扭扭捏捏,也就是还不能说话,不然绝对哭给她们看。
怎么可以这样,太坏了!
对于赤麟蛋难得一见的动作,沈荣荣指着它,语气迟疑,“这是……蛋疼了?”
岁饶:“……”
怎么说话的?
她默默地看着沈荣荣,觉得有必要纠正对方错误的发言,“……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
面对她的指责,沈荣荣不明所以,委屈不已,“我说的不对么,就是蛋疼!”
岁饶坚持,“合理合法,就是听着不道德。”
沈荣荣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朝她抛过来一个鄙视的眼神,“是你的思想不健康。”
眼看着岁饶的脸色刷的黑了下去,沈荣荣索性双手叉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是蛋疼!蛋疼!蛋疼!”
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
岁饶:“你粗俗!”
沈荣荣:“蛋疼!”
岁饶:“你粗俗!”
沈荣荣“蛋疼!”
岁饶:“……”
沈荣荣:“……”
“……”
两个人如同小学鸡互啄,一个比一个幼稚,就算是对着彼此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坚持,她们也乐此不疲的玩了半个时辰,直到双方都站累了才停止。
至于赤麟蛋,作为今天的瞩目点,在被忽视的时候就已经有自知之明的自舔心灵伤口,怂巴巴地跳上了沈荣荣背后的凳子上,一动不动。
它在思考着到底出不出生这么个严肃性的学术问题,它实在是不想变成新主人和这一位新主人朋友这两人之间,用来加深感情交流的一盘下酒菜。
赤麟蛋可是知道它现在的主人和另一位女孩子都是很喜欢喝酒的,配菜更是不带重样。
按理说它才被捡回来没多久,不应该知道的这么清楚,可架不住沈荣荣对它的爱若珍宝,这几天几乎都是抱着它不撒手的。
亲亲热热举高高,左一个儿又一个宝,为了它能够变得聪明伶俐,她学着人类进行着胎教,就是胎教内容不太正经,都是宗门的八卦,五花八门。
这边无奈叹气的赤麟蛋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和解。
岁饶和沈荣荣吵累了,她们才反应过来,对啊,为什么她们有位置不坐,偏偏更傻子一样干站着,坐着骂不香么?
她们的和解是暂时性的,这个空挡只不过是为了换个姿势来进行更好的辩论而已。
输人不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