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饶翻找东西“霹雳乓啷”的,东翻西翻,找了半天,也没见先出个结果。
见她翻东西跟翻垃圾般,边辞慵懒地撩起眼皮,“需要我帮忙么?”
“不需要。”岁饶手上动作未停。
他略一挑眉,什么东西,值得她亲自动手寻找?
没让他疑惑太久,便听到岁饶惊呼,“找到了!”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坛外形好看的酒,慢慢地将其放到桌面上。
这可是她和沈荣荣之间的交易,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但这酒也是旁人送她的,具体功效如何,她也没试过。
为避免送错,她打开酒塞,以手轻扇,一股浓郁的酒香便扑面而来,带着一种古怪的香气,只轻轻一闻,便令人全身燥热。
边辞何许人也,不过轻闻,便知道这是何物,也因此,他看向岁饶的目光瞬间锐利,见她还犹自不觉,声音微沉,“你哪里来的千日醉。”
身后猝不及防的一道声音让她动作一顿,咂摸一下,“千日醉?挺好听的名字的。”
她乐呵呵的,俨然是不清楚此酒的威力。
那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又浮现了出来,令边辞泠然的眉目不自觉的一动,不会她还不知道什么是千日醉吧?
他声音愈发淡,“你可知千日醉是什么?”
文盲一个的岁饶:... ... 我能说我不会么?
不过最后她只能诚实的摇了摇自己精致的小脑袋,漆黑的长发随着这个动作动着。
眼见边辞脸色逐渐变黑,岁饶心里发毛,“不就是略有催情的药酒么!”
“略有催情?”边辞冷嗤了一声,“这可是实打实的春酒!”
他走过去,从岁饶手中拿过酒塞将酒塞好,此酒威力甚大,便是闻,也能够让人轻易动情,更不用说是喝下去了。
目光划过她被酒气熏得酡红的脸,边辞眸色一顿,好气又好笑的捏着她软软的脸颊,“什么都不知道,还敢乱来。”
瞥了一眼桌面上的酒,语气幽幽“这是哪里来的,嗯?”
察觉到危险,岁饶哪里敢隐瞒,她嗫嚅着,“就是前些年别人送我的,只说了一句略有催情,旁的便不知道了,不过一直没有喝过,所以并不知晓威力这么大。”
其实人家是说了,不过她当时喝的上头,哪里还记得对方说过什么,好在她也没有有什么需要用到酒来催情的人。
还不如赠给沈荣荣,反正对方需要。
边辞嘴角一抽,“你还想试?”
“没有没有!”岁饶选择把锅推给了另一位倒霉蛋,“是我一个朋友要的。”
佛子明悟行踪不定,温珂想找到人也不是容易事,但岁饶却是私下通过其他消息来源知道,自上次大比之后,沈荣荣绝对是和佛子有一腿。
佛子有没有意向岁饶不知道,沈荣荣绝对有那个心,不过一直没能够把人拿下,就动了霸王硬上弓的心思,岁饶试探出来后,以催情酒为由头,要求沈荣荣答应,联系佛子明悟,为温珂早夭的孩子念诵往生咒。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岁饶一摊手,对于不地道的把沈荣荣卖了完全没有任何愧疚,死道友不死贫道,她还是懂的。
边辞似笑非笑得敲了下她的脑袋,力道拿捏的不轻不重,却能够让她感觉到些许疼痛,“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的啊。”
每次出去喝酒也是喝的醉醺醺的,完全是不长记性。
岁饶可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只以为对面是在夸她,闻言整个人都抖了起来,非要说的话,就跟华丽的孔雀一般,抖擞着靓丽的羽毛,她傲娇地哼了一声,“自然!”
边辞觉得,他该为明悟那个小辈同情一番。
他拉过面前兴致勃勃的人,防止她再去碰那坛酒,“千日醉,烈性比之玉竹酿有过之而无不及,最为重要的是,它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催情。是内帷助兴之物,用于男欢女爱。平常喝的千日醉多数是改良过的,适合大多数人喝,催情功能微乎其微,但也不是没有。如果大量的饮用此种酒,会直接催生情欲,也是能达到这样的一种功效。”
他停下话头,指了指面前这坛酒,“这坛,是最为正宗的千日醉,只消一口,便能够令人情欲缠身,必须男女阴阳交合,持续一个月,反之,则爆体而亡。”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平静的嗓音带着无声的温和,顺手抚了抚岁饶的长发。
见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真送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岁饶很是郁闷,眼中带着显而易见哦失落,“那这样就不能送了。”
想到这坛难得的酒又砸在她手上了,莫名有点可惜。
不过她好歹还是有良心的,虽然自己确实是想做交换,可也没打算害了人家佛子,略有催情的酒,但凡对方不愿意,自然是可以挣脱,如果愿意,不过就是彼此之间的情趣。
见不得她低落,边辞沉吟片刻,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岁饶瞬间看向他,“什么办法?!”
他没有说话,而是无声幻化出了一瓶灵露,她一看,便瘪了瘪嘴,“这不是你给魇兽喝过的灵露么。”
“不是。这是御灵山顶最为纯净的冰山雪水,由青凰的凤凰之火灼烧九九八十一日才锻造而成,有祛除邪气,固本培元,消除心魔……”
“所以它可以怎么用。”岁饶见他大有滔滔不绝之势,立刻打断了他。
边辞抿了抿唇,显然不是很高兴,“就不能听我说完么。”
岁饶赶紧哄他,“自然是听的,不过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咱们后面在说行不。”
说完,她啾的一声,亲在了他的唇角。
“嗯。”他努力压制住了唇边的笑意,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总而言之,把这瓶冰山雪水掺进千日醉中,便可降低它的烈性程度。”
见岁饶不安分得又要去触碰千日醉,他手一个用力,又将人提溜了过来与韩子高的动作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要乱碰。”他低声警告不听话的小妻子,不过眼里却没有多少怒气全是满满的宠溺。
也就是因为他这不具有威慑力的话,岁饶根本不怕他,见他故作严肃,还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却听话地没有再去触碰。
边辞没打算让岁饶动手,他将手中的冰山雪水打开,递给了岁饶。
“干什么?”她不明所以,又不让她碰,又给她,很是奇怪。
边辞:“喝下去。”
他瞥了一眼岁饶脖颈处,那一处白皙无暇,恍若上好的白壁美玉,没有一丝瑕疵,可边辞却清楚的知道,浊气在以一种缓慢又不易察觉的速度蔓延。
这本就是他特意给岁饶准备的,此刻拿出来,不过就是借着千日醉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