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过于逾矩,害怕引起他不安,她说了一半,便止住话头,神色懊恼,真是一孕傻三年,她都在说着什么冒犯的话。
在她忐忑不已之时,天道无声伸出手,示意她把婆娑果给自己递过来。
回光这次动作很快,但才将婆娑果递到中途,便又迟疑地收了回去,在他微沉下来的目光中,尴尬地拿起袖子擦了擦,这才不好意思地递了过去,小声解释着,“它刚才沾上汁水了。”
天道接过后,指尖将婆娑果轻轻一转,一道灵水便骤然出现,将滚动不已的婆娑果包裹住,等清洗完毕,灵水一瞬间便消失。
见她纳闷,他一边用干净的白帕子擦拭婆娑果,一边告诫,“不要什么东西都随意乱食用。”尤其是没洗干净的。
一大一小的娘俩都是不省心的,天道免不了要说上一句,免得他们不放在心上。
回光面露无奈,明明方才婆娑果已经被他清洗干净到一滴水渍也没有了,为何还要用帕子再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擦拭么,真是多此一举。
她在心里摇头,洁癖严重的人真是可怕至极。
腰一时有些累了,她轻趴在桌面上,语气清甜,犹如一只饱满多汁的梨子,散发着清香,“我想要一朵合欢花。”
她最喜欢合欢花了。
天道看了她一眼,手中动作不停,还记得合欢花,难为了,在他的记忆里,这女人便是对着半魂,都没有像夸过衔枝鸟一般夸过,一时手中力道加大,只见快要成形的合欢花花瓣被他一个用力给弄断了。
天道:“……”
回光:“……”
那一瞬间,天道的脸彻底黑了。
“您还有雕么?”她小心询问,又嘟囔着,“要不还是去找衔枝鸟吧。”
她将那失败的废品拿过来左看右看,怎么觉得这个男人不可信。
虽然她面上是一副信任的模样,眼中却透着质疑,天道脸色又黑了一瞬,他也没将那失败的合欢花拿过来,只是打了一个响指,吐出两个字,“消失。”
回光手中的合欢花废品立刻消失不见。
好了,废品没了。
他满意地拿过了一枚全新的婆娑果,重新雕刻,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不过是一枚合欢花罢了,她居然舍近求远,去找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简直不把他的面子放在眼里。
不过是小小的衔枝鸟,还想将他妻儿都给引诱走?其心可诛!
天道或许并没有意识到,在潜意识里,他对于回光的身份在逐渐认可,接受中。
围堵他“毁尸灭迹”的双全程,回光默默闭嘴,她觉得,现在还是不要和他说话为好。
唉!男人这该死的胜负欲?
她苦恼地摸了摸腹部,宝,你爹这种行为,咱们可不兴学。
心里埋怨着,嘴角却牵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