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十余名大汉抄起棍棒向郑渊二人走来。
“哎。”
郑渊无奈,正要出面平息事端。
哪知身旁的赵妗姒却站出来说道:“尹大人,你这是在耍官威啊?”
“本官只是在秉公办事。”尹重山严肃道。
郑渊眼皮一跳,正以为赵妗姒要出手时,她却一反常态的笑道:“大人身为一府之主,难道连不知者无罪的道理都不懂吗?”
“这律令颁布已久,整个府道所有人都已知晓,你又岂会不......”尹重山说到这里就一阵哑然。
对啊,眼前这两人万一是别处来的人呢?
不出所料,赵妗姒一听他说完,就将一东西扔出,道:“大人说的不错,我与夫君乃是京城人士,今日路过贵宝地游玩,才入了圣庙,不懂规矩,多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这是我们的路引,尹老爷大可一看。”
尹重山接过路引,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印着京城府衙的印章。
“就算阁下二人是京城人士,应该知晓圣王殿下的丰功伟绩,更不应该在这大殿失了礼仪才是。”尹重山皱眉说道。
“额......大人,实不相瞒,我们在京时与圣王殿下有过几面之缘,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的说了些私话。”
赵妗姒一改往日,不但没有随意发火,甚至还讲起了道理和示弱。
这其中的改变令郑渊有些诧异。
“既然与圣王有旧,那本官也不怪罪,你二人只需在此跪拜圣王,诚心道歉,此事就便揭过。”尹重山挥手让持棍兵吏退下。
“此先例不可开啊,尹大人。”庙祝连忙上前劝阻:“万一后面有人有样学样,那圣庙的规矩岂不是形同虚设?”
“这......”尹重山有些犹豫。
“好,你既然说到规矩,那我请问,你们庙里的这些人,遵守了尹大人的规矩吗?”赵妗姒古灵精怪,含笑问道。
“此话什么意思?”尹重山皱眉。
“府道老爷,圣王庙里的贪吏们做的好事可真不少啊。”赵妗姒竖起指头数着:“其一,无论是谁,只要进这庙门,都要上交所谓的‘香火钱’。”
“其二,府道明令圣庙在晨时鸡鸣的时候就要开门,但这些人到了午时天阳高照的时候都不曾开门,任凭百姓们在外面受风吹日晒,苦苦排队。”
“其三,圣庙明明是七日一开,但一些达官贵人,居然可以趁着闭门的时候,进入圣庙。”
“您说这像话吗?”
赵妗姒英气逼人,与之前犹如换了一副模样,惹得郑渊暗暗惊呼。
“居然有这种事?”尹重山脸上隐约显出些许怒气。
相比于这些官员犯的过错,赵妗姒的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老爷,这是她在血口喷人,千万不要相信啊。”庙祝与一众庙员齐齐下跪。
“大人若是不信,可问问身边这些百姓。”赵妗姒自信一笑。
“你们说,这姑娘方才所言是真是假?”尹重山冷冷问道。
“回府道老爷的话,这姑娘所言......是真的。”一名老者面含犹豫,他看了眼圣像,最后还是选择说了实话。
“好啊,来人,把这些犯官通通押走,打入大牢,听候本官发落。”尹重山冷哼一声。
“是!”
十余名拿着棍棒的大汉又跑了回来,将那些求饶的人全部押走。
“尹大人,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您想不想听一听。”郑渊这时走上来道。
“公子请说。”尹重山疑惑的看了眼郑渊。
“圣庙既有规矩,您不妨将规矩写于门外,好让别处之人明白此地的规矩。”郑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