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玉皱了皱眉,将飞镖仔细收好。
一回身,他的目光落到那匹被匕首刺中的马身上。马已经死了,匕首深深插在马肚子里,外面只露出一截手柄。伤口处的血已然凝固成乌黑的一小片。
他的目光骤然冷下来,今日打出这飞镖之人,竟是救了自己一命。
可这人会是谁呢?
“快让我看看这是谁!”猗兰刚回到兰苑,椅子还没坐热,方钿华便一阵风似的跑来了。
她欢欢喜喜地拉着猗兰的手左看右看:“我就说,你肯定不会有事!”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请人卜过的么?”她拉了椅子坐下,顺手从桌上的干果碟子里抓了几颗核桃仁:
“你我皆是有福之人。”
猗兰撇撇嘴,不置可否。她才不信这些卜卦算命之事。那些个占卜的方士,只要给钱,各个都是有福之人。
“这柿饼好吃,你尝了没?”方钿华从桌上琳琅满目的点心碟子里挑了块柿饼,咬了一小口:“猗冉这是要在兰苑里开点心铺子哇。”
说罢,眼睛又瞄了瞄手边一碟桃酥。
一个真能把合芳斋的点心每样买一份回来,另一个就真能挨着样地胡吃海塞。
猗兰揉揉额头:“你还是少吃一点。”
“舍不得啊?真小气。”方钿华把已经拿到手里的桃酥又放回碟子里,嘟囔一句:“之前府里给你做白事,我可是随了礼的。”
猗兰:……
还是让她接着吃吧!
“你随了多少?我还你。”猗兰颇为无奈。
“别介,我开玩笑的。送出去的钱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方钿华终于又理直气壮地把那块桃酥拿到手中。
“这些都是小钱。”她咬口桃酥,擦擦嘴角,随即叹了一口气:“逸城那边才是大麻烦。”
“逸城那边怎么了?”猗兰倒了杯茶水递到方钿华手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自然是逸城的兆鑫分号啊。”方钿华皱皱眉头,立马觉得点心都不香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要封我的铺子。”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日头午刚得的消息。”一提到兆鑫,方钿华如同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兆鑫这几年在逸城,不知给天临纳了多少税银。还有那些个管事的官吏,过年过节上下打点,不知道养肥了多少人。”
“结果这倒好,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说让关门就关门。”方钿华越说越来气,狠狠咬了口桃酥:“只说是朝廷突然下的令,你听听,这叫什么鬼话?朝廷会管着我一个钱庄不成?”
“还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