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与罗嫣对视一眼,表情有些麻木。
原来这人不是知道他们的来历,而是完全想岔了。这钱庄上下,从老板到伙计,都挺能瞎琢磨。
“不是这事儿。”罗嫣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方钿华的话。
方钿华一愣。她正越说越来劲,把个于老板骂的狗血淋头,面前这人突然跟她说不是为了这事儿?
“兆鑫有一幅画。”方锐提醒她:“一幅美人图。”
他把那幅画的样子详细描述给方钿华听。
方钿华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画是怎么到兆鑫钱庄的?”罗嫣追问道。
方钿华眨了眨眼睛。这画又不是来路不正,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便把西北街成记当铺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幅画现在可还在兆鑫?”方锐眯起眼睛,有意这样问。
这幅画明明已经被他们从云安侯府拿走了。可他不能把这事明着说出来。
“画我已经送人了。”方钿华两手一摊。
“送给谁了?”
罗嫣语气温和,似是无意看了眼门旁的矮胖伙计。
人已是靠伏在门上,快要昏过去了。
方钿华心中一慌。
这两人不是于老板找来的,不会忌惮她这个钱庄掌柜。他们下手又如此狠辣,若是不说实话,待会自己被钉在门上也说不定。
人还是得识时务。
“我与侯府那位猗小姐交好。”方钿华虽是心慌,但面上仍竭力保持镇定:“她把画要走了。”
罗嫣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
她看了方锐一眼。要问的都已问过,她觉得可以结束了。
方锐立着没动。他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他突然问道:“那位猗小姐要这画何用?”
他看过这画,单以画本身而言,非常普通。
方钿华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
这人还真是刨根问底。
“说来是桩巧事。”她无奈答道:
“那画中人是她夫君的先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