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大家都平复了下心情。
魏氏的大丫鬟彩莲,给三人倒了茶水。国公爷两口子都没有喝,只有时瑾端起茶碗咕嘟咕嘟干了。
二人只以为是孩子渴了,才这么豪爽的。
放下杯子,这才细细的打量起这屋子里的陈设。
卧房收拾的十分整洁,内外饰是用大窗帘隔开的,大帘子从房顶一直垂到地面,现在是拉开的,估计是刚才两口子睡下了,才半拉着的。
朝内室望去,只见墙角放着一张花纹精美的超大拔步床。上边挂着淡紫色的纱幔。
床尾放着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副金镶玉的头面。
外室就更一目了然了,靠近窗边放着一个贵妃榻,中间放着的圆桌铺着精美的桌布,现在一家三口就坐在圆桌旁。
屋里点了不少蜡烛。光线还挺足的。时瑾在观察魏氏,魏氏也在打量时瑾。
比记忆中老了许多,两鬓多了白头发。洛霆也是,多了不少白头发。眼角的细纹也深了不少。
都没有说话,室内一片安静。
只剩蜡烛燃尽的滋滋声。
魏氏柔和的眸子看着女儿。
比以前瘦了。气色更好了。以前圆圆的脸蛋儿。现在已经有了精致的小下巴。红色的衣服衬的她的脸越发的晶莹剔透。
温柔的眸光被她收了起来,眯起眼睛看着她。
“说说吧,你去哪了?”手指轻敲桌面。
咚咚咚~
时瑾听见便宜娘的声音有些冷,不禁在这这高温下打了个冷颤。
时瑾:妈呀这个古代妈妈的眼神好可怕。
国公爷听见自家夫人的声音,也不由的噤若寒蝉。
“我去了清河县。”时瑾平静的说道。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是在回答便宜娘的问题。
国公爷两口子倏然抬起头,看向女儿。
清河县是徐州府的。六百多公里,她是怎么去的?
国公爷暗道差一点点太子和自家的人就找到女儿了。
没想到自己回来了。
国公爷欲言又止的想说话。看着夫人甩来的眼刀子,又闭了嘴。
“那你是怎么去的清河县?”
魏氏又出声问道。
手紧紧的攥住帕子。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
她不知道自己说了实话,这娘会怎么样,但是让她撒谎是不可能的。
垂下头,缓缓道来:“那天姐姐带我去上香,结果帕子掉了。……就这样我跑了。跑进了山里被救了。”
话音刚落,魏氏就跑到自己跟前,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旋即,眼泪又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听到窑子,老鸨子,挨打这些词,心如刀绞。
想到这其中的关联,她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洛霆时不时的偷偷观察下自己夫人。看着夫人脸色铁青,紧紧咬着下唇,死死的皱着眉头。手上的帕子都被她搅的拧成一团。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时瑾看看魏氏,再看看国公爷,嗯?又抬眼看了看国公爷。
这是……?知道?看国公爷的表情似乎是知道洛时卿对原主做的事情?
看他并没有多少吃惊的表情。有意思。
时瑾适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一边嘴角咧了一下,一侧酒窝轻显,直直的看向国公爷。“爹爹这是知道?”
听到女儿问自己。只盯着魏氏的眼睛刷的一下看向了时瑾,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女儿竟然看出自己知道此事。
魏氏的眼神也如同刀子般射向他。
知道女儿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自己那颗心也多少放下了一点,但听到自己丈夫有可能知道大女儿对小女儿做的事,魏氏冰冷的眸子,看向洛霆。
国公爷看女儿和夫人都盯着自己,自己还是老实的说了。看着女儿圆溜溜的大眼,清澈如瀑,自己竟然生出了心虚。忙解释道:
“我也是刚知道。昨天太子来的时候告诉我的。太子也帮着找瑾儿来的。太子对咱们瑾儿还是不错的。”太子的人都找到了徐州。只是没有继续往南去清河县。
说完捂住耳朵偷偷看了一眼自己夫人。
见没有想拧他耳朵的样子,又放下了双手。
时瑾现在可是不淡定了。
时瑾:太子竟然找原主,不是说定亲五年都没单独见过吗?
不过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原主失踪这么久,古代这么注重名节,跟太子的婚约怕也是不能成了。
心里偷偷高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