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告诉他我不是纪委派来查他的,而是一个狐狸精。他不信,我就给他看我的尾巴,正看着呢你就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吓到他喽?”半夏薄怒横生。
美婷莞尔一笑,眼角有意无意的扫了扫半夏青紫色带着血痕的面孔,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可没那么说,不过你来之前,他可还是好好的。”
美婷化身后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平素惯以容貌自矜。
半夏年纪比她稍幼,除了身材略瘦消了些,单看脸原也是颜值方盛之时。
加上此前白云观一役中双方还曾敌对,因此两人原本就互相看不顺眼。
眼下一言不合,屋中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别忘了你的案底儿可还没消,眼下你可是个逃犯。”半夏摆出了公家人的态度,语带威胁。
“那您倒是抓我归案呐,看我敢不敢再给自己加个袭警的罪名?”
美婷扑哧一声冷笑了起来,周身上下气息流动,眼中寒意渐生。尖利的犬牙从嘴边探了出来,纤细的手指也开始向利爪转化。
“姑娘我打小娇养,吃荤吃素就是不吃吓。”
半夏不甘示弱,手腕一翻掏出神木刺,再一翻又掏出了几张符篆,随手就向美婷丢去。
美婷呵呵一笑正要出手,却只见方弃的身影正好从地板上冒了出来,那几张符咒不偏不倚全贴在了他的脑袋上。
可怜的方主任顿时惨叫连连,时而身躯变得面团也似,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的揉的忽大忽小、忽长忽短,抻拉扭曲无所不至其极。胸部变得比金卡戴珊的腰还细,腰倒比卡大姐的屁股还粗。
时而又有黑黢黢的浓毛从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中争先恐后的涌出,乍一看宛若牦牛精现世。
再过一会儿浑身上下恶臭升腾,蹿脑门钻喉咙翻肠倒胃的那叫一个臭啊,臭得人眼泪直流。
美婷倒还没什么,方弃和半夏先已经被熏的痛不欲生。
“这他么的都是些什么咒啊?”方弃破口大骂。
“是胸缩一尺腰涨两尺咒,热血男儿一身毛咒和一帘幽梦狐臭咒!”没等半夏答话,美婷先笑的前仰后合——
“半夏姑娘得是有多恨我,居然下这种狠手。真要是被她得了手,这让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如何见人。
呃,话说这种偏门符咒可是天价,好想知道你一个吃公家饭的人哪儿来那么多闲钱?”
“姑娘我万众创新大众创业挣来的你管的着吗,总归不是扮女学生援交得来的。”
半夏一边反唇相讥,一边手忙脚乱的替方弃解咒,气势却已经不复方才之盛。
等到方弃恢复正常,则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眼看着半夏手忙脚乱的弄不拢,到后来美婷都开始出手帮忙。
别的符咒倒还罢了,那狐臭咒几乎是分分钟就被她解开。
后来半夏转念一想,自己居然在一个狐狸精面前使狐臭咒,这脑洞开的也是不小。
这么一来架是打不起来了,方弃被三道符咒折腾的欲仙欲死,瘫在地上扮死狗,跟曾钦杰并排躺在了一处。
女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个姑娘前嫌不计,反倒聊在了一处。
半夏叹道——“你看,男人躺着不动的时候倒是挺可爱的”
美婷也叹道——“让他们躺着倒也容易,让他们躺着的时候不动可就难了。”
“你家的这个怎么办?回头再施法抹掉他这段记忆?”
美婷摇摇头——
“一忘皆空这类法术不能总是用,你可以抹去一段经历,却不能抹去他经历这段记忆后产生的情绪。
即使做法让他忘记了我是狐狸精这件事,可是他见到我现出原形时的那种恐惧却会留在他的潜意识深处中,以至于表层记忆和深层记忆日渐冲突,长久以往,这个人会人格分裂的……”
说罢她展颜一笑——
“就像那谁谁家的小谁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