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秦吾谊微微抬眼,他不敢看袁建飞,因为他知道袁建飞观察细致入微,能从人的神态里品出是非曲直。
“玉疏不是裘海忠的亲生女儿吧?”
“嗯。”
“裘海忠当年知道自己会死,也许就是被灭口的吧?”
“不清楚,你是大理寺的应该有权力翻阅以前的案件卷宗吧?”秦吾谊看向袁建飞,他都没想去查而是直接跑来问结果吗?
“我回京城就忙死了,哪有空管这个。”袁建飞皱起眉头,“你去扬州查到了什么?”
“之前和你提过的,钱家和玉疏的姨母家都被灭门了,你说看见左煜文去过钱家,但是我觉得这事应该不会是左煜文干的。”秦吾谊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在宋州我见过他,他不是这种做事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的人。”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见一见他了。”袁建飞话锋一转,“那你的猜测是?”
秦吾谊迟疑了一下,并未说出他的猜测而是请他帮一个忙:“你有办法查到从暴君当政到现在的所有五品以上姓徐的文官吗?”
听到他这么确切地描述,袁建飞眉头一皱:“查这个做什么?这前后加起来得有二十年余了吧。”
“我知道以你的才能早晚都会知道真相,也许查出这个姓徐的文官之后,你就能拼凑出真相来。”秦吾谊被弹劾已然没有了再靠近真相的权利。
“你这是相信我吗?”袁建飞轻笑起来。
“嗯。”
得到秦吾谊肯定的回答,袁建飞愣了一下,然后自嘲地笑道:“你这是第一次喊别人帮忙吧?”
秦吾谊并未看向袁建飞,而是抬头朝窗外望去,一轮明月已然挂上漆黑的天穹。
玉疏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他现在已经担忧起在京城的她了。
虽头顶着同一片天空,但却分隔两地,她是否也在抬头看着这轮明月呢?
太医署。
玉疏的目光从面前的书本望向了夜空中静谧地散发着凝光的月牙。
小侯爷离开京城也快一周了,不知道一切都顺利吗?有袁少卿在的话,应该会好很多吧。小侯爷被削了官阶,没有了兵权,也还未继承爵位,他又不会张扬自己是永义侯的独子,估计去到他乡会处处碰壁吧。
他在别的地方能够耐得住寂寞吗?会不会也找侍妾了呢?今天撞见了秀言和三皇子私通,玉疏想起了当时自己也是这样的吧,他们即使有了正妻也会需要别的女人吧。
即使玉疏成为了小侯爷的妻,也无法阻止他以后纳妾养家伎吧。想到这里玉疏的心里突然堵得慌,她没办法忍受这样的事,但她又毫无办法。
“你是叫裘玉疏吗?”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玉疏的胡思乱想。
玉疏惊地一下站起来:“是,我是。”她看着面前这位男子,年纪不过二十有余而已,值夜一般都是高职称配备一到两个低职称,那就是说明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起码是博士或者助教。
“别紧张,我是今天值夜的骆闻风,刚评上的助教,咒禁科的。”男子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第一次和小姑娘一起值夜。”
玉疏赶忙鞠躬道:“骆助教,我是医科医工裘玉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