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病症状轻微的人基本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军营了。
玉疏替他们号着脉,脉象也是一切正常,可见造成狂病的邪毒已经排出来了。
江璟从营帐外走了进来,来到了玉疏的身边问道:“他们的食物,水源都是固定的吧?”
“嗯,都是军营里统一安排的。”玉疏号脉前都大概地问了下他们的食物。
虽然玉疏猜测可能和致幻菇有关,但现在是冬天了,雨水也并不多,山里应该很少有了。
而且当地的人对吃这些蘑菇有一种不一般的痴迷,即使知道有可能会中毒,但依旧铤而走险只为了尝一口鲜美。
江璟也询问了一些出现过狂病的患者,大体和玉疏想的方向一样。
“江大夫,快来看看,毛炳义一直在吐。”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掀开了营帐。
江璟立马跟了过去,玉疏也好奇地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同去查看此人的情况,说不定又是一次误食毒菇的事件。
刚来到帐篷,躺在床铺上的人闭着眼睛哀嚎着,声音虚弱无力。
江璟赶紧上前给他号脉,发现他的心跳十分杂乱无序,他又扒开了他的眼睛查看他的瞳孔,发现他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看来已经意识不清了。
“玉疏,把金针拿来。”江璟语气着急地吩咐道。
玉疏将金针递给了他,一旁似乎是这个小兵的战友,他一脸急切地看着。
“他吃了什么东西?”玉疏问道。
小兵像是刚缓过神一般面朝玉疏:“吃……吃了这个。”
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白蘑菇伸到了玉疏的面前。
江璟回过头看了一眼:“这是……死亡帽吧?”
“大毛说这就是普通的菌子,我没敢吃,他吃了很多。”小士兵哭丧着脸,“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他吃!”
“他吃了多久了?”玉疏又连忙问道。
“有……有大半天了。”
玉疏瞬间皱起了眉头,和江璟对视了一眼,时间太久了,毒素一旦进入了五脏六腑就回天乏术了。
最终,这个叫毛炳义的士兵还是没能救过来。
“得和贾都督说一声,冬天的菌子还是不要去采了。”江璟和玉疏的心里都不好受。
明竟德姗姗来迟,这里基本还算是未完全开化的地方,巫和医还没有完全分开。
“唉,老夫也已经习惯了。每年都会有误吃毒菌子而死亡的人。”明竟德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从大方向来说咱们也算是同僚了。”
江璟谦逊地鞠躬作揖:“明前辈,江某常年在京中,未曾接触过这些稀有物种,论治这些狂病还是您有更好的方法。”
“江博士您过谦了,我知道太医署,能获得博士称号的人绝非普通的大夫。”明竟德笑着拍了拍江璟的肩膀。
玉疏看着明竟德,他居然知道太医署,看来他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巫医,并不像偏僻地区的人那般闭塞。
明竟德露出了和蔼的微笑,看向一旁的玉疏,关心地说道:“别给自己太多压力,在这片土地上毒物密布,还有太多太多未知的东西,能安全地走出丛林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