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吾谊看着他的父亲,他甚至从他父亲的神情里读出了无奈。
是什么会让父亲感觉到无奈?
太医署。
玉疏匆忙地写好了关于姚州的报告,来到了江璟的宿舍外,正巧遇到了骆闻风。
“玉疏你这么快就来太医署啦?”骆闻风笑吟吟地打招呼。
“骆助教,您好。”玉疏连忙鞠躬道。
“你是找江博士吗?”骆闻风看着她手里的报告,“他还在睡觉哦,等他醒了我会给他的。”
“谢谢您,骆助教。”玉疏女儿身不方便进出男子的宿舍,骆闻风帮忙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不客气,不过后天就要月考了呢,你看书了吗?”骆闻风善意地提醒道。
“啊,还没有。”
骆闻风神秘地凑近玉疏:“我打听到了,这次考试的内容是素问的哦。”
“谢谢骆助教的提醒。”玉疏喜出望外地感谢道。
师父和宁王这两天并不在太医署,正好有这个空闲,赶紧看点书吧,要是月考没通过就惨了。
玉疏坐回了座位,急忙拿出了行囊里的素问,她当时看到哪里来着……
凭着记忆翻找了几页,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明明看到了四十章节左右,但却陌生地找不到任何自己做的标记。
她下意识地合上了书,书名下的痕迹让她恍然大悟,这是父亲留给她的那本《素问》,怎么内容会和师父给她的《素问》差别这么大,大到她根本找不到方向。
她愣了一下,又翻开了父亲的《素问》,章节之间有些奇怪,文字之间断断续续的,导致内容有些晦涩难懂,这本书好像是父亲抄录的,这是他故意这么写的吗?
摸着书名下的痕迹,她恍然想起了药架上的三七。
三七……
瞬间,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她连忙拿起还未用完的纸和笔。
比着每一页第三列的第七个字,摘抄了下来。
有的页上有字,有的则是空开了,这很明显就是有意为之。
写完后,玉疏在心里通读了一遍。
这是……王维的《终南山》。
“玉疏。”蔡敬如面色慌张地找到了玉疏,“你现在有空吗?”
玉疏赶忙收起了写着诗的纸张和父亲给的素问,来到了蔡助教的面前:“有的,是有什么事吗?”
“邢博士不知道去哪里了,皇后娘娘忽感不适,她只要给她看过诊的人。”蔡敬如面露难色,“我翻了行医记录,你也算是见过她的,又是女子,正好。”
“给皇后娘娘看诊?”玉疏瞬间慌了起来,“我上次也只是在一旁看着而已,没有给娘娘号过脉。”
“没事的,玉疏,能够进太医署就算是大夫了,更何况娘娘知道哪些人给她看过诊的,既然对教职称没有要求,那你就是很好的人选了。”蔡敬如解释道。
玉疏觉得有些奇怪,再怎么样皇后这般身份也轮不到玉疏这样的医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