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时的心情,玉疏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在沂州河边我就应该多打你两巴掌。”玉疏越想越觉得委屈,没有师父和师兄说不定她就被小侯爷抢回家了,关在侯府里变成一个没名没份的低贱家妓。
秦吾谊瞬间蹙眉,那时候他的确对玉疏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他也想尽力弥补,但他不会哄人,这里也没有糖葫芦。
他俯下身,抓起玉疏的手,她有些惊愕地看着他靠在自己手边的俊脸。
他的声音沉稳又低哑,像在她的耳边回荡一般:“打到你消气为止。”
玉疏凉凉的手接触到他温热的脸颊,仿佛颤了一下。
她轻咬着下唇,于心不忍地说道:“你太狡猾了。”现在的她又怎么舍得呢,他刚为玉疏做了连命都不要的事。
秦吾谊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手背和手掌都是他的温度,仿佛她的身体被他包裹着一般。
玉疏已然感觉不到寒冷,整个心都被他逗弄得滚烫。
外面的雨停了下来,只剩下屋檐还滴着水珠。
云后的阳光洒向山间,照亮了山峦的郁葱,即使是冬天,山依旧是青色的。
玉疏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她除了采药很少能进山,也根本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观赏山景。
“那个……”玉疏伸手指向了右下方,“那是不是一条小河?”
秦吾谊朝那里望了过去,脱口而出:“隔水……问樵夫。”
“走,快去看看。”玉疏连忙离开了道观。
沿着河床,玉疏和秦吾谊一路朝河的流水方向走去。
果然看见了一个背着柴的樵夫,秦吾谊先一步来到了此人的面前。
他刚站定在樵夫面前便诧异地问道:“小宝?”
玉疏小跑到他们身边:“果然没错。”
小宝见到了玉疏他们,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老爷他等你们很久了,跟我来吧。”
再次见到徐伯,玉疏俨然没有了当初的懦弱和胆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她更加地感谢父亲从小给予自己的爱。
徐伯抬眼看着她此刻不再畏缩的模样:“玉疏你变了很多呢。”他露出了和蔼的微笑,就像是玉疏的长辈一般。
她是变了很多,现在想起当初从夏府被赶出来之后一直过着唯唯诺诺的日子,害怕自己的任何决定再给自己带来伤害。
但现在,她不怕了,她有了师父,有了朋友,有了爱人,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们都会站在她的身边。
“你能够来到这里就证明了你的聪慧,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你的身世了吧?”徐伯直截了当地问道。
“嗯。”玉疏颌首微微点头。
徐伯缓缓起身,从前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封信,将它递到了玉疏的面前。
“这是裘海忠写给你的信,也是他留下的遗书。”徐伯的表情透露出淡淡的忧伤,“你成长得如此优秀,他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遗书……父亲真的不是因为意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