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是真的只想着去帮宁栖禅一起救人，她以前也没少给宁栖禅帮忙。

宁栖禅有点想岔了，以为钟氏是担心她不会去救人而去看着她的。她想自己果真是病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会胡思乱想。

钟氏走到门口了，见宁栖禅站还站着没动，催促道：

“阿禅你怎么不走啊？”

“这就来。”

“......”

两人刚从房门出来，宋青临回来了。

他以为母女俩定有很多话要说，故意晚了一会才来找宁栖禅。

见她们俩往外走，忙问道：

“阿禅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

“阿禅随我去救人。”

“什么？”

“去救人啊，城中不是有很多人得了瘟疫吗？”

“......”

宋青临不可置信的看向钟氏，她知不知道宁栖禅才从死门关里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这会他却是忍不住带了怒气。

“不行，光是正觉寺里便有几十个瘟疫病人了。城内缺医少药，阿禅就算去了又有什么用。”

“几十个？不是才几个吗？”

“城内现在这种情况，几十个和几个又有什么区别。阿禅的身体虚弱的很，你这个时候让她去救人，不是要她的命吗？”

“宋郎君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这些年你为宁家做的，足够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了，难道非要将你的命也还回去才算报答？”

“我做那些不是为了报答什么养育之恩，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我是宁家的女儿，我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你明白吗？咳...咳...咳...”

宁栖禅说着说着剧烈咳嗽了起来，且越咳越厉害，甚至都有些站不稳了。

宋青临忙揽住她，扶她在凳子上坐好，轻轻给她拍背。

“我知道，我只是心疼你，你别激动。”

“......”

钟氏是真不知道城中的情况已经这样严重了，更不知道宁栖禅的身体差成这样。

看着不断咳嗽的宁栖禅，再想到之前对她的拳打脚踢，还有刚才也是，对她一句关心的话没有。

钟氏的心犹如被无数针扎，她边哭边狠狠抽自己的巴掌。

宁栖禅顾不上难受，赶忙阻止。

“阿娘你这是做什么？”

“阿娘对不起你，我怎么能这么对你啊。”

“阿娘，别听宋郎君胡说，我...”

话未说完又剧烈咳嗽了起来，钟氏忙止了哭帮着宋青临一起给她拍背。

“我知道、我知道，阿禅你别说话了，赶紧回房间去躺着。”

“阿娘，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一定不能有事，否则我也活不下去了。”

“好，阿娘答应你不会让自己有事。你也要答应我，好好活着。颜娘子说的对，我和瘟疫病人有直接接触，虽然你说作用可能不大，但阿禅你还是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别和我待在一起。”

“我们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如果真的感染这会就已经染上了。”

“对不起，都怪我...”

“阿娘不用说对不起，尤其是对我。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生你的气的，因为你是我阿娘。”

“......”

这明显的偏袒让宋青临都有些吃味，何况褚昭慧。

她本想去厨房给宁栖禅做点吃的，又担心她的身体可能有忌口便回来打算问问她。

宁栖禅的话让她知道钟氏在宁栖禅心里的地位那么高，如此，她就更加不能与她确认当年的事了。

就算宁栖禅是自己的女儿又能怎么样，宁栖禅应该不会想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