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两个孩子都没了,冯沅真真是心痛,眼眶都红了。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盯住宁栖禅,想看她是否在撒谎。
宁栖禅目光坦荡地与他对视,过得一会,冯沅移开视线,还是不死心。
“你师父是谁?”
“时敬儒,沧州清池县人。他是个大夫,我的医术就是跟着他学的。”
“他人现在在哪?”
“死了,八年前师父和师娘回清池县祭祖,回汴京的路上发生了意外。当时我并不相信他们是意外死的,为此还去开过他们的棺,差点被抓了起来,当时的县令叫元白。相公若是不信,尽可着人去查。”
“他们的儿子呢?”
“师父和师娘出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师兄了,直到汴京地震我才又遇到了他。他叫韩崇,官任从马直指挥使。”
“什么?韩崇是你的师兄?你师父不是姓时吗?”
“师兄原本是姓时的,那次遇到时间太赶,他只告诉我说他失忆了。至于他为何失忆后会姓韩,还成了韩元帅的义子,这些我并不知道。”
“......”
冯沅倒是知道一些,当时晋国还在与梁国作战,李司稷雨夜夺取郓州,韩崇就是在那次作战中因表现勇猛被李司稷看中要到了身边。
后来李司稷多次遇险都是韩崇救他于危难中,李司稷称帝不久就任命韩崇为从马直指挥使。
大家好奇韩崇是何人,一查才知道他是韩景乔的义子。
宁栖禅知道冯沅他们肯定会去查她的过往,时家的事根本就瞒不住,还不如她自己先说了。
来之前她就与钟氏商量好了说辞,所以她不怕他们查。
除了钟氏和她,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谁。她这里自是不用担心,只要钟氏咬死了冯沅和褚昭慧的两个孩子已死就行。
安顺就是不相信褚昭慧的两个孩子没了,趁着没人注意骑着马狂奔回岭下村,找到钟氏再次询问宁栖禅名字的事。
钟氏这次有准备,她把宁栖禅与冯沅说的话几乎一字不差与安顺说了一遍。
“安兄弟,我知道是我们有负那位韩郎君所托。如果你真气不过,那你杀了我好了。”
“杀了你能让我们慧娘的孩子活过来吗?怎么说宁家也将慧娘的一个孩子抚养长大了,多谢了。”
“......”
安顺给钟氏施礼道谢,不等钟氏回应便走出了宁家找到褚昭慧。
褚昭慧听说褚立行和容氏都到了汴京,又听说宁栖禅长得与冯沅的母亲一模一样立刻就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阿禅长得和冯相公的母亲相像?”
“是,冯相公以为宁大夫就是他和您的孩子,可宁大夫不承认。”
“名字和长相都一样,她怎么还不承认呐。”
“所以慧娘你赶紧随我去汴京,趁着大家都在,好好问问宁大夫才是正理。”
“去,我们现在就去。”
“......”
赵易想劝褚昭慧等宁栖禅回来再说,想想还是算了,她现在应该是听不进去他说的话。
褚昭慧想与他说自己去去就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走了。”
“嗯,路上多加小心。”
“如果...单单...”
“放心,单单是我女儿,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
褚昭慧心中难过,不再说什么和安顺骑马离开了岭下村,连行李都没带。
两人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到汴京,等到了冯宅门前她又迟疑了。
安顺见她磨蹭着不肯进去,劝道:
“慧娘,都到这了,进去吧,”
“我...”
“你不想知道宁大夫究竟是不是你女儿的事了?
“想,走。”
“......”
终究是宁栖禅三个字有魔力,褚昭慧深吸口气,抬头迈步走进了冯家的门。
府里张氏正在安排晚饭的事,听说褚其和褚槿篱的姑姑来了,吩咐厨房里的人好生做事就匆匆走了。
冯宅大厅里,除了容氏,所有人都在。
褚其和褚槿篱还不知道颜玉娘就是褚昭慧也就是他们的姑姑的事,听得褚昭慧叫褚立行阿兄,他不可置信的问道:
“颜娘子你叫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