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乔于九月二十三日到得汴京,晚上就见了褚立行。
褚立行在冯沅面前都是一副高傲模样,却不敢在韩景乔面前拿乔。
他先是请罪然后才说玉玺此刻应该是在宋青临手里,只是章祚等人被杀后他手里没有可用的人手,无法继续追查玉玺的下落。
韩景乔安慰他说宋青临阴险狡诈,想在他手里夺回玉玺并非易事,让他不用放在心上云云。
等褚立行一走,韩景乔立刻变了脸色,冲着内室的人说道。
“桑先生,褚立行此人你怎么看?”
“......”
桑先生名为桑翰,是韩景乔最为得力的幕僚。
韩景乔正与他议事时褚立行求见,便让他先避到内室去了。
“此人心机深沉,不得不防。至于玉玺,宁家要找,褚家也要去找。”
“不错,宋青临身边一直都有我们的人。既然玉玺不在他那里,那就只能是在宁栖禅或者褚立行其中的一个。”
“不过他们两人都与冯相公有关,能不伤人就尽量别伤人。”
“......”
次日一大早宁家就有熟人上门,是汴京益和堂东家檀大夫的大儿子檀正东。
明日是宁栖禅二十四岁的生辰,他来给宁栖禅送生辰礼。除此以外,他还想请宁栖禅去汴京给檀大夫看看,说檀大夫有些不好。
宁栖禅与檀家相识也有七八年了,檀家在汴京原本名不见经传。
宁栖禅以无偿教檀家众人医术为条件,希望借用檀大夫的名头行医用药。
百利无一害的事,檀大夫自然愿意。非但他自己很是感激宁栖禅,更是要求子孙后辈要像尊敬自己一样尊敬她。
宁栖禅对檀大夫与她对何新一样,把他们都当成是自家长辈。
听说檀大夫不好,她二话没说就要与檀正东走。
宁晏清见得她又要离开家,抱着她的腿不放。
“阿娘答应过今天陪我的。”
“晏清乖,檀阿翁生病了,阿娘去看看他很快就回来。你不记得檀阿翁了吗?你每次去檀家,他都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
“檀阿翁自己就是大夫。”
“可是大夫也有治不了的病啊,你乖乖在家,阿娘向你保证以后......”
“宁大夫,要不把晏清一起带着?”
“不用,今日是去给檀大夫看病,带着他不方便。晏清,你昨天晚上怎么跟阿娘说的?你说你是个小男子汉了,还说要给弟弟、妹妹做榜样,可是现在你却抱着阿娘的大腿哭鼻子,这...”
“我才没哭,阿娘快去吧。早去早回,替我向檀阿翁问好。”
“......”
宁栖禅摸了摸宁晏清的头,心里暖的不行。
檀正东也摸了摸宁晏清的头,对于他小小年纪就知道要人替他向别人问好的行为很是惊讶。
‘难怪阿耶很是喜欢宁晏清,这孩子确实惹人喜爱。’
两人骑马匆匆赶到檀家,檀大夫躺在床上,见得儿子把宁栖禅请来了,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没什么事,就是年纪大了,总是有些毛病。
“都说了不要去请宁大夫,她前两天才刚来过。人家那么忙,哪能总是麻烦她。”
“您可是怪我昨日没来?本说好了昨日来看您的,哪曾想村里那个黎阿婆摔断了腿,我...”
“可是那个年纪比我还大,身体却很健朗的黎娘子?”
“就是她。”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