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你是拿谁在威胁我?福兰特·斯诺怀特,还是克里斯托夫·兰斯洛特,或者你已经让他们两个都做了你的裙下之臣?”男人想要握住莉莉安娜的手,却被她一下子躲开了。
莉莉安娜刚刚一直就在盯着那块在夜晚若隐若现的台阶,她成功地跳了上去,这不仅拉开了她和大皇子的距离,还弥补了一点她的身高劣势。
疯子,莉莉安娜瞪着这个男人,她的脑子里跳出了这个判断。
他的行为根本不能通过常理去预测——他的言语间对母亲和奶奶这样的亲人都没有一丝敬爱,也就不指望他能去在乎斯诺怀特亦或是兰斯洛特家族的脸面——这是一个随心所欲、只凭自己喜好做事的疯子。
和疯子讲道理是没有什么用的,还不如通过比他更疯狂的方式把他震慑住。
“我不准备拿任何人威胁你,安德鲁·普林斯。”莉莉安娜抓紧了身后的栏杆,对于饥肠辘辘的她来说,身上的裙子实在是有点沉重,“你从过去到今天为止,没有尊重过我,也没有尊重过其他无辜的、丝毫不属意于你的无辜女性,所以你听好了,是我,不是我的哥哥,也不是我的未婚夫,是我本人一定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那我很期待,”显然,男人没有把她说的话当一回事,他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试图抬手去抚摸莉莉安娜的脸,“那一定是很可爱,很甜蜜的方式。”
“你不妨试试看。”莉莉安娜露出了一个和往常一样的笑容,“你的手指要是敢碰到我,我就会杀了你。”
安德鲁·普林斯眯了眯眼睛,他不想承认自己被这个娇小女子说出的狂言给吓住了,但是她的语气十分冰冷,搭配上她脸上依然甜美的笑容,却不再让人觉得舒心,反而散发着一种森然的气息——
——让人觉得她不是在歇斯底里地威胁,而是在平静自若地描述一个事实,这种令人不安的眼神居然有点儿熟悉……是父皇被触怒后,在一片死寂中脸上浮现的表情。
“你敢杀我?”他脸上那种春风拂面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上一个扭曲的弧度,“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一个一点儿元素都感应不到的贱民,敢杀我,堂堂一国的皇子?”
哈,莉莉安娜现在是真的笑出来了,她来首都遇到了不少表面上和她虚与委蛇、实际上却不屑她“真实出身”的贵族,但这么明明白白把话说亮堂说明白的,安德鲁·普林斯是头一个。
还以为这种皇室成员也许有渠道知道她亲生父母是谁呢,看来是没啥希望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现在觉得很遗憾,一时间无法给“ 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用一种巧妙的方式翻译给眼前的男人听。
“我若真是贵族出身,还要考虑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牵连家族和臣民,”她笑着说道,用原主那种不刻意拔高就十分娇软的腔调说这些话,还挺好玩的,“但如你所说,我自己只是个平民,亲生父母大概也早就死了,我无牵无挂,可以不管不顾地就在这里放干了你的血,再拿你的骨头去喂狗。”
“我不必告诉你我怎么做到这些事。”看男人还想张嘴,莉莉安娜冷笑一声,她轻言细语地说道,“你只需要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