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学院如期开学了,图书馆关闭这种事情,对贝蒂·莫德没有什么影响,她除了想要借用一楼的大露台开茶话会之外,其他时候都不会到那个地方去。
和从前一样,她基本不需要上课,首都学院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巨大的交际场,而她已经网罗到了属于自己的猎物。
安德鲁·普林斯在首都素有恶名,但贝蒂对此并不在乎,她只需要一个“皇室公爵夫人”的头衔,至于这个皇室公爵是谁,对她实在不重要。
在她刚刚和大皇子走得近的时候,就有不止一个人提醒过她,但是贝蒂完全没有把这些劝告放在心上,她的父母也和她持有一致的看法:那些人只是单纯的嫉妒,嫉妒贝蒂有机会一举从一个男爵的女儿变成王国最尊贵的女人之一罢了。
如今让她最不安的,是这份婚约迟迟没有谈论兑现的日期。她试图和大皇子讨论一下这个话题,却得到了“我母后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你一定要急在这种时候让我娶你吗?”的回复。
在这句冠冕堂皇的话之后,男人又很快露出了一个格外温柔的笑容,伸出手来搂过她的腰,让她坐到他的腿上,轻言细语地说道:“亲爱的,我一定会给你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乖乖等着就好,好吗?”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脸颊和脖子上轻率地游走,贝蒂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来,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说“不”的选项。
无论怎么说,他都为了和她在一起,在皇宫宴会上公然顶撞了他的祖母,同时还把玛利亚·爱德华兹变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每当看着男人湛蓝的眼睛、英俊的面庞,想到他为她当众做出的这些勇敢举动,贝蒂的心中都会泛起几分“被爱”的甜蜜。
但是,安德鲁·普林斯并不是一个专情的人,贝蒂的母亲从小就教育贝蒂,要想长长久久地做地位显赫的贵族夫人,就要学会对丈夫的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是成婚之后,在婚事尘埃落定之前,她需要时刻警惕大皇子某天突然公开废弃他们的婚约、另娶旁人——女仆或者平民女人她都不担心,这些都是一时的、不登大雅之堂的玩乐。
在得到“皇室公爵夫人”这个头衔之前,她会百分百顺从安德鲁·普林斯,这是贝蒂下定的决心,她绝对不能成为旁人口中的笑柄。
当她头戴高贵的发冠回到她的故土时,所有的臣民都要过来向她卑躬屈膝——这其中包括她的父亲母亲,她的弟弟,而当她莅临米里德的主城时,连莱恩公爵一家都要把她奉为座上之宾。
“莫德小姐,殿下和他的朋友等你多时了。”
今天她按大皇子的要求准时来到了他的府邸,提着裙摆以考究的礼节从马车下到地面,贝蒂冷淡地和前来问候她的管家点了点头,刚刚走入门厅,她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哪怕捂住口鼻,隐隐约约的腐朽味道也依然萦绕鼻尖,令她作呕。
一脸茫然的贝蒂被仆人指引到大皇子所在的地方,他身边还围绕着几个朋友,那几张脸她已经很熟悉了,还没有站定,她就听到了男人不悦的声音:“你怎么来晚了?让我们来等你?”
“我——”贝蒂张开嘴,她不能说她是清点还有哪些首饰和衣服可以穿戴、不小心忘记了时间。
“亲爱的,露出这种表情做什么,”转眼间,大皇子就又露出了春风拂面的表情,温情脉脉地走过来亲吻了她的手背,然后搂过她的腰,“我又不会为你来迟一点就生气,等待是绅士的义务。”
“来,亲爱的,把这个喝下去。”在几个男人嘻嘻哈哈的注视下,大皇子拿起了桌上的一个大碗。
而当他把它拿起来的一瞬间,一直弥漫在房间里的那股若有似无的恶臭瞬间清晰起来,贝蒂出于本能想要后退,但男人的手牢牢地抱住她的腰,让她去不了其他地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碗颜色诡异、里面仿佛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的东西靠近了她的嘴唇。
“这是什么?”她嗫喏道,“殿下……”
“这是能让我特别高兴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我为了得到它费了多少功夫,我可从来没有那么勤奋过。”男人的语气十分兴奋,“别担心,我已经在几个女仆身上试过了,她们都没有死,但是效果不太好,因为她们太平庸了,亲爱的,只有你才能完成我的愿望。”
“你说过,只要能让我高兴,你什么都愿意做的,贝蒂。” 男人一面这样温柔地说着,一面把碗里的东西灌进了怀中女子的嘴里,他的手法十分熟稔,听到贝蒂的呛咳声后,就像看到了小动物的垂死挣扎一下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诸位,让我们期待一下。”贝蒂觉得一直抱着自己的腰的那只手一松,她直接跪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那种腐朽的臭味从她的嘴里一路蔓延至鼻腔,喉咙里又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她下意识地想要把刚刚喝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但是刚刚干呕了一声,贝蒂就不敢动了,因为她知道,如果今天惹怒了大皇子,她就不可能从他手里抠走钱去购买最新的衣服和首饰了,所有的衣服都已经穿过了两遍,每一次她穿重复的衣服,都感觉四周的人在窃窃私语、议论她的穿着打扮。
女人感觉头晕目眩,她的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她发出了低低的哀泣,这种声音让围绕着她的男人们更加快活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