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秋捂着火辣辣的脖颈,慢悠悠的走到榻上坐下。
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一心求死的决然,有的只是一抹晦暗不明的精光。
她的目光被断裂的纱幔所吸引,不知她是想起来什么,于是她放声大笑着。
门口的侍卫听见原本安静的房中突然响起女人尖锐的笑声,不禁觉得瘆得慌。
“你说这二小姐不会是受不了刺激,疯了吧。”
“你个呆子,还在叫二小姐呢,该改口了。”
“对对,她又不是将军的亲生女儿。”
门口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飘进了云晚秋的耳中,于是她停止了大笑。
只见她一改先前悲凉的样子,眼中闪着仇恨的目光。
想起刚刚自己还一心求死,她顿时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是太傻了。
就算如今她不是将军府的二小姐了又怎么样,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这辈子她便不会轻易放过云澜依。
云澜依啊云澜依,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是你让我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如今,我云晚秋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想到这里,云晚秋心中好受多了,随即便躺到床上继续睡觉去了。
她一定不能倒下,她要养好精神,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让二皇子继续娶她,这样她的人生才有新的出路。
云晚秋在床上思索半天,终于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她突然想起,云澜依之前说的刘春芬原本是想设计她和二皇子的。
想到这些,云晚秋恍然大悟,她想她也许知道二皇子的目的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云晚秋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妹妹,你就这么放过那云晚秋了?”
云亦寒一路护送云澜依回到了院子,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
“哥哥你放心吧,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那你……”
“哥哥别心急,一下子把人玩死了多没意思啊。
我就是要看着云晚秋一步步跌落到万丈深渊里。”
云亦寒看着自家妹妹讥讽的目光,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人啊,在你拥有当下你所认为再平常不过的东西时,你并不会感到庆幸和感恩。
可是,直到有一天这些东西全部离你而去之时,你才会明白当下便是最好的。
可惜云晚秋贪得无厌,不懂得这个道理。
上辈子云澜依被云晚秋折磨的不成人样,所有让人死不了的刑法都被一一用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最后她不甘受辱选择自尽的话,恐怕那样无尽的噩梦会充斥着她往后的每一天。
想起上辈子自己和家人的惨状,云澜依眼中的恨意再也控制不住。
她知道云晚秋肯定会卷土重来,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会一次次摧毁她,直到她丧失求生的意志。
所以这辈子,云澜依怎么可能让云晚秋轻松地死去。
要知道在极度痛苦的时候,轻松地死去也是一种奢侈。
将军府中的众人今夜各怀鬼胎,心思各异,注定今夜不宁静。
而这边君绝尘则将蒙着眼的三人带到了王府的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四面是墙,只有一道极窄的门和一扇极小的窗户。
狭小的窗户透进来一缕极其微弱的光线,满是污渍的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血迹,就连空气之中也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三人被地牢中的侍卫悬空吊起,见三人依旧昏迷不不醒,侍卫便将一盆冷水径直泼在了他们的身上。
见三人悠悠转醒,侍卫也不多言,直接退回到了君绝尘的身后。
三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场景竟是直接将何茂吓得尿了出来。
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只见一股水流顺着何茂的裤腿就这么滴在了地上。
“摄政王饶命!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