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乔醒的时候,只看见身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轻轻给她包扎着伤口,正迷糊着,那少女见她醒了连忙小声道:“你醒了。”
她张了张嘴,嗓子火辣辣的疼让她一时发不出声音。
那少女见她说不出话就轻声道:“这里没有药,暂时只能这样给你包扎一下,你伤很严重,我还以为你不会醒了,没想到你今天忽然醒了。”
沈映乔怔了好一会,眼前才逐渐清明起来,小心翼翼动了动身体,钻心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嘶哑的低吼,听起来难听又痛苦。
那女孩连忙道:“你别乱动,你的伤口我只是用破布包扎了一下,没有上过药,很容易裂开。”
“这是哪?”沈映乔沙哑地问道,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破茅草屋,又用余光瞟向这个屋子里待着的满满当当的姑娘,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想。
那少女摇了摇头,沮丧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了。”
“我是怎么来到这的?”沈映乔继续问道。
那少女依旧摇了摇头:“我醒来的第三天你就忽然被那些人给扔到这了。”
沈映乔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她太累了,这会没说几句话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她这伤如果不处理,她迟早会死在这。
那少女见沈映乔不再说话,就小声道:“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前几天差点以为你就要死了,你是不是什么厉害的人啊,你叫什么名字?”
“沈映乔。”那少女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有些头晕,背上撕裂的伤口一阵一阵的疼痛朝她袭来,她有些吃不消。
那少女见沈映乔回答了急忙道:“我叫秦画,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不说话,我这几天可无聊了,每天和你说话。”
沈映乔这才忽然想起,她昏迷的时候总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她还以为是麻雀,现在看来就是这个叫秦画的丫头了。
秦画见沈映乔额头出了汗,就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了擦。
一旁的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冷笑了声:“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这里可没有伤药,她迟早会死,你现在做得都是白费功夫。”
“怎么没用了,沈姐姐这不是醒了吗?前几天你还说她一定会死。”秦画不服气地说道。
那女子噎了一下,最后只是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屋子里一下沉默下来,只能听见一些不甚明显的抽泣声。
沈映乔稍微移动了一下位置,看向声音的来源,就看见几个和秦画一般大的少女聚在一起低声啜泣着。
正在这时,那个破门被人一脚踹开了,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门,这会看起来更惨烈了。
从屋子外面冲进来几个壮汉,那些壮汉在门口站着,以防有人不长眼睛想逃跑。
“哟,还哭呢?别哭了,你们这都是来过好日子的,哭成这样还怎么卖个好价钱。”一个中年妇人扭着腰从门口进来,显然就是那人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