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筠在清水镇没待几天就打算回灵州,离开前特意找沈映乔下了订单。
“我倒是没想到每次来清水镇你都会带给我惊喜,什么时候考虑去灵州开酒楼啊。”林齐筠签完契书,摸着嘴角的大胡子笑着说。
沈映乔只笑了笑:“有机会一定去,听说灵州可是天元国除了京城外最繁华的州县,商队众多,各国商队汇合的地方。”
“那可不,灵州城和京城比也差不了什么,在货运往来方面甚至更上一层楼。”林奇筠说起灵州就一副自豪的样子,显然灵州是真的让他觉得好。
沈映乔被他说的提起了兴趣,在心里默默记住了灵州,她决定等她有钱后就去灵州开酒楼,做生意。
林奇筠看了沈映乔几眼,忽然问:“你和严知是一直住在清水镇的吗?”
“对啊。”沈映乔点了点头,奇怪地瞥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林奇筠眼里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摸着嘴角的胡子笑道:“感觉最近清水镇来了很多外地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沈映乔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最近在自家客栈看见不少,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点几个菜在客栈坐一天,看起来完全不是来吃饭的,反而像是等什么,又或者在找什么。
她已经观察好几天了,那些人遍布在各个酒楼、茶馆和赌坊里,总是混在人群里掩盖自己的不同,仔细看却能明显看出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奇筠就先离开了。
……
最近几天清水镇的大事就是严建和严成学被砍头了。
砍头当天,清水镇大部分人都去了,全都义愤填膺地骂着严建父子。
沈映乔那天也去了,也见到那个王大夫了,那人长相普通,属于是混在人群里立马找不到的那种人,就像沈映乔第一次见到林奇筠的感觉,非常奇特。
但她也没怎么在意,只是严建和严成学被砍头时,她还是害怕了,幸好严知看出她的害怕,捂住了她的眼睛,不然她觉得她一定会做好久的噩梦。
严建父子的事告一段落,沈映乔最近还完欠债还存下一笔,别提有多开心了,再加上最近客栈生意火热,她心情就更好了,本想着做一顿大餐犒劳犒劳大家,谁知道一早就被严知给叫住了。
“陪我去一个地方。”严知低垂着头,声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伤心和小心翼翼。
沈映乔一顿道了声“好”。
等到去了地方,沈映乔才意识到严知是带她来看自己师父。
“我小时候的记忆挺混乱的,但却唯独记得师父对我的严厉,那时候我不懂,总觉得师父对我过于严苛,所以那会其实对师父是有怨的,可后来师父生病离世了,再也没有人那么严厉的对我了,我忽然就觉得没意思了,你说人是不是还挺奇怪的。”
严知跪在墓碑前,声音清冷地说着,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沈映乔却莫名觉得难受。
她预想了很多次严知会怎样告诉她关于他师父的事,唯独没想到是现在这样。
明明是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话,却让她感受到严知对他师父深厚的感情。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跪在严知身旁,对着严知师父的墓碑重重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