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批发病的人里面,有两个发烧昏迷,拉肚跑稀的,都只能拉在睡的地方了……
徐一丁看着这躺在那儿只等死的病人,无奈摇了摇头。
转身拉着温如珠出来,俩人心情沉重。
过了好一气,温如珠才弱弱地问。
“老爷子,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病死么?”
“目前确实是这样,我再加大一剂药物吧。”
当天晚上,那两个不能起来的村人就没扛住去了。
秀水主张把人烧了,但那两家人都不同意。
她们觉得本来人就没扛住走了,死了还要受烧灼之疼,那就是更为不孝。
为此,秀水也不好再多劝说。
事实上,这逃荒路上,能把死掉的亲人埋掉就极为不错了。
这一场葬礼,全村人都匆匆参与了的。
挑了个逃荒的山坡上,把人埋在坡上面后,全村人站在一边儿默哀。
转身,再一次上路,有人压抑的哭泣出声。
“这可能只是个开始,我们这一队人马到地方后,还能有几个存活的呢?”
“我女儿今天早上也发烧了,她才三岁啊……”
听着这些讨论,秀水转身找到徐一丁。
“老公子,你把这一剂药给那位暂时爬不起来的喝吧。我这一次用了一剂微毒的药剂。”
“微毒的?”
老徐头儿皱眉。
“嗯,反正都是死,我们用温和的,还有正常的退烧止泻的都止不住,那我就用一剂微毒的,或许就有办法了呢?”
看着她唇角的涩笑,徐一丁点头。
“嗯,我懂了,这会儿也只能试药了。”
不试怎么办?不试就只有死,试了,或许一线生机。
就如当时选择要离开还是留下。
其实现在路上的好多人,在看见发病之后,都开始埋怨,觉得应该留下来。
“留下来,至少还能存活的久一点。咱们待上十天出来,这外面说不定就好了许多。”
“屁话,这外面还不是发作的很厉害。早晚都是走,你说这些屁话解决的了问题吗?
闭上嘴,走的快一点不定就到了。”
也有人埋怨。
“还以为咱们队伍里的大夫是厉害的,如今看来乡下大夫就是乡下的,还是比不上人家城里的大夫出名。
难怪医馆里的大夫出诊都收近一两银子,这乡下大夫看着人倒了,还不是只能等死。”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温家的秀水是个福星,还说她医术天才……啊呸,我瞅着也就那样儿吧。
生了病同样治不好,还吹什么吹了……”
“郑老婆子你家以后都不准找我们家看病,从现在起,我姐姐也不会再给你们家人看病了。”
黑妹钻出来还冲郑老婆子洒了一嘴泥巴,转身气不过,还拦着郑家的小孙子干了一架。
这事儿老太太当天晚上听说了,到也没责怪黑妹,就只是摸了摸她,说打架不好,往后尽量用脑子。
但是在吃饭的时候,还是跟家里三位大夫说了,以后不能给郑家人看病。
“你们妹儿说出的话,咱们就一定要做到。郑家人就算是病死在我们面前,那也是不能看的。”
秀水淡淡点头,还沉浸在自己药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