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那帮狗日的就是故意的,哪有那么巧就把你同一帮暴徒关在一起,他们是想乘机要你的命。”
躺在床上的男人眼里一扫而过的戾气,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之前托你打听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经过这么些天,他心里隐隐约约能够猜到几分事情的真相。
“我打听了,那辆车是革委会主任高炀的,要说这高炀也是个人物,你不知道吧,听我舅说,他马上就要掉去省里了,调令都下来了,估计过完年就上任。”
李强以为他随口一问,便在他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这高家是祖坟冒烟了吧,高炀他哥,高冲,知道不,之前一直在省里身居高位,这会啊,也升了,把我舅没羡慕死。”
徐刚听着他的话,心里升起隐隐的不安来。
“高炀是不是有个儿子?”他随口问道。
“嗯,叫高潜,在县文化馆上班呢,小时候我跟我哥还跟那小子打过架来着,那斯,别看长的白白净净跟个小白脸似的,内里黑着呢,我哥跟他一个班的,小时候没少被他整。”
“你最近有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徐刚感觉自己同真相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迷雾,马上就能拨开了。
“我们虽说住一个大院,但平时没啥来往,不过前几天听我舅妈串门的时候,提起过一嘴,说是高家看上一个姑娘,过完年就打算把那姑娘调县城上班呢。”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个姑娘便抽抽搭搭的冲了进来,径直扑到了徐刚怀里。
“徐刚哥,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啊,你疼不疼啊,呜呜呜!”
躺在床上打着石膏的徐刚一动不动,僵硬的像块石头,一脸不悦。
一旁的李强嘴角直抽抽,伸手抹了把脸,尴尬的咳了咳,
“李丹,你一个姑娘家矜持点,往男人怀里钻算怎么回事,赶紧起来。”
李丹此时完全沉浸在抱住了喜欢已久的男人的喜悦里,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我不!徐刚哥,你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请了假,这几天专门过来照顾你。”
一旁的李强气的别过脸去,“李丹,你害不害臊,一个大姑娘家,我都替你羞的慌。”
徐刚身上打着石膏不能动,整个身子崩的老直,脸上不耐的沉声说道,“不用,放开!”
砰!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东西落地的声音,屋内三人齐齐应声看过去。
门口的姑娘穿着条鹅黄色的布拉吉,头发简单的扎成一个高马尾,凝脂般白皙的脸蛋上,浓密的睫毛半垂着,掩掉了眼里的情绪,她手里提着的一个装满水果的篮子已经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果子咕噜噜滚了一地。
“你是谁?”李丹的声音最先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看到这个女孩的第一眼,她先是惊艳,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但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姑娘她不是很喜欢,甚至出现了天然的同性相斥。
苏卿卿也回过神来,看向李丹。
“她是我对象!”
徐刚暗哑的声音传来,看似波澜不惊,但是话里的语气极其的不悦。
李强连忙站起身来,将散落一地的果子重新捡起来放回篮子里,对苏卿卿说,“苏知青,你来了?正好我们还有事,你跟刚子先聊。”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李丹。
李丹骄纵惯了哪里肯离开。闹着不肯走。
床上躺着的徐刚眼睛一直盯着苏卿卿的脸看,脸呼吸都放的很慢,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敢出声,生怕哪句话没说对,她负气离开。
自己现在这么个鬼样子,肯定追不上,要是卿卿因为这事不要他了……
越想心里越烦躁,听着耳边李丹的聒噪,不耐烦的说了句“滚!”
李强眼看着徐刚是真的生气了,拦腰将李丹半拖半拽的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