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言好说歹说,哄着高潜将受伤的手包扎了起来,他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还是赖在医院不肯走。
来到病房,看见苏卿卿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小脸惨白,连嘴唇都染了病色,心里一阵抽痛。
本来就烦躁的徐刚看见高潜进来,心里更添怒气,但看着卿卿疼成那样,又不忍心给她添堵,生生的忍了下来。
两个男人门神一般杵在门口,四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病床上阖眸忍痛的少女,气氛异常诡异。
刘仁满拿着重金求来的止疼药跑进来时,还以为进错病房了,他们刚哥啥时候这么颓废了,胡茬都长了出来,眼底泛青,双眸通红,一派萎靡。
“满子,药弄来了?”看见是自己兄弟,徐刚眼里燃起光亮。
从昨天半夜托了口信,让兄弟们不惜本钱找进口止疼药一直到现在,他等的肝都要熬化了。
“弄到了,哥,托了十来道手,都快把县城翻了个个,才从一位退休的老干部儿子那里买了十来粒,这东西是金子做的吧,顶咱赚半年的钱了。”
刘仁满边说,边拉开外套,侧着身子从里面的兜里掏出一个手绢,手绢展开,里面用麻纸包着几粒药片。
徐刚大手连手绢一同抢过,“替我谢谢兄弟们,钱从我那份分成里扣,回头请你喝酒!”说完,大跨步来到病床旁。
“蛋蛋,起来喝药,止疼的,喝了就不疼了!”男人温柔声音安抚了濒临崩溃的情绪,女孩慢慢睁开眼睛。
泫然欲泣的眼眸缓缓望向他,吃力启唇,“不吃了,反正也没啥用!”
男人焦灼的搭上女孩柔荑,粗粝嗓音低哄,“听话,这个是另外一种止疼药,说不定能有效果,先吃一片试试,好不好?”
苏卿卿总是没办法拒绝徐刚炽热的柔情,次次沦陷其中,不自觉的点头。
男人嘴角露出淡淡笑意,卿卿真的好乖,撒娇乖,生病了还是乖。
躺在徐刚怀里喝过药,又被他哄着吃了个鸡蛋,苏卿卿因为疼痛紧绷着的身体,随着药效慢慢上来,逐渐放松,终于有了睡意。
看着女孩的眼皮越来越重,徐刚和坐在一旁凳子上透明人一般的高潜,两人同时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响动,生怕搅扰了她的睡意。
这个病房虽说是双人间,但旁边病床的小男孩在他们住进来不久就被家人带回了家,所以病房里实际上还是只有苏卿卿一个病人。
直到女孩的呼吸声渐渐沉稳下来,徐刚心里压着的石头才落了地,给她灌了暖水袋,掖好被角,转身出门。
雄性之间心照不宣,高潜看了一眼女孩精致睡颜,随后跟了出去。
住院部最隐蔽处的长廊,阳光从门框的侧面斜照过来,正好形成一个三角的阴影,年轻儒雅的男人贴墙而立,隐匿在一片暗色里。
徐刚站在男人对面,金色暖阳撒满阳刚短发,硬朗侧颜被暖橘色光晕勾勒出坚毅弧度,黑眸聚焦,戾色目光聚在一处。
一明一暗,泾渭分明。
“天堂有路,高大少真不愿走?”徐刚粗噶音色暗藏杀机。
“心之所向,入地狱在所不惜!”高潜眼中明明灭灭,不见真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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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止疼药让苏卿卿接下来的几天,熬的不算太艰难,将养了一个星期,脸上总算被徐刚的顿顿补汤补回来了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