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原,天寒地冻,千谷万壑的黄土坡上,绿皮火车缓缓爬行。
过分漂亮的姑娘安静坐在座位上,低眉敛目都美得惊心动魄,来往人群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坐在对面的乡下汉子红透了脸,害怕唐突不敢直视,余光却未曾有一刻离开。
昳丽少女身边的矜贵斯文男人鹰眸凌冽,扫向周围灼灼眼神。
后勤那帮人真是废物,居然买的硬座,让这帮粗鄙的泥腿子看见卿卿,真是该死。
不悦男人起身,一把拽起少女,“这儿不安全,跟我走!”
说完,两人径直找到列车员,男人拿出工作证,高价补了软卧,拿着行李火速换了车厢。
“卿卿,感觉舒服一点没?”高潜看着躺在软卧上,脸色稍微缓和了点的少女,殷切询问。
苏卿卿依旧没有拿正脸看他,转身背对着过道,隔开男人炽热眼神。
高潜心中难过,从上车到现在,她都没有同自己说过一句话,连眼神都没朝自己看过一眼。
卿卿,究竟让我怎么做你才满意呢?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年轻大少爷从未感到如此挫败。
躺在卧铺的苏卿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憋着一团气不上不下,也不知道徐刚哥有没有看到我给他留的信,他会不会生气了,如果知道我是和高潜一起出差的,肯定又得吃飞醋。
好烦!
***
医院。
徐刚睁着眼睛,瞳孔中没有焦距,已经直挺挺的躺了一早上了。
李强问他认不认识自己,徐刚也没有回答,大脑中空白一片,但总感觉心里空空的,怎么着都填不满,难受的厉害。
意识中隐隐觉得自己要去找一个姑娘,直觉告诉自己,那个姑娘对自己很重要,比命都重要。
“刚子,你好歹先吃点东西,医生说你现在要好好休养。”李强守在病床边劝导,一大帮生死兄弟听见他出了这么大 的事,乌泱泱闯进病房,一个个如黑面罗刹,吓的小护士差点叫了公安。
最后被医院保卫处的同志过来请了出去,只留下李强一人照顾,其他人出去调查徐刚受伤的经过。
床上的人对李强的话充耳未闻,站在床边的男人彻底没了办法。
“我来吧!”甜美娇润的声音来自温柔羞怯的小护士。
自从徐刚睁眼,谁都不愿意理,只有这个叫白甜的小护士说话他才能有点反应。
其他小护士被满身戾气的凶悍男人吓的不敢靠近,只能求着白甜过来打针输液。
李强迟疑着将手中粥碗递给温婉小护士,“那就麻烦白护士了。”
白甜接过粥碗,来到男人跟前。
这个男人虽然受了重伤,但依旧强悍俊朗,身上散发的阳刚气息,对天生慕强的少女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温婉少女含羞带怯,吐气如兰,“徐刚哥,吃饭了,啊~,要张嘴奥!”
护士之于病患,一般都是称呼床号,白甜的称呼过于亲密熟稔,站在一边的李强拧起了眉头。
然而躺在床上的徐刚,闻声却是有了反应,这个声音,这个称呼,似乎有点熟悉,每回听到,烦躁荒芜的心都会有春风抚过,很舒服。
吃过饭,任由白甜给自己擦洗了脸,给伤口换上药,打上点滴,男人都十分配合,身上的肃杀之气敛了不少。
“刚子,你还是没想起来我是谁吗?”李强忧心忡忡的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