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哭着跑来小楼大闹,要烧了这张照片,他跪着保证不会再折磨自己,才留了下来,却只能放在地下室,像极了他无疾而终的感情,终是不能见天光。
“卿卿!你到底在哪儿?苏家和徐刚我一直派人盯着,连徐家村都安排了人,为什么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不相信你出事了,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我以后都不欺负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对着照片说话的男人浑身冒冷气,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像极了暗夜的山鬼,破碎凄迷。
叮铃,叮铃,叮铃
若有似无的电话铃声传进了地下室,堪堪回神的男人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的无框眼睛戴上,懒懒散散的出了门。
“喂,高处,是我,小六!”电话里传来年轻的声音。
“嗯!讲!”情绪回归的男人清冷疏离。
“高处,徐刚这几天消失了!”
电话那头说的犹犹豫豫。
“说清楚,什么叫消失了?”男人黑眸迸射精光,语调依旧四平八稳,不见波澜。
“就,就是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看见徐刚来歌舞厅了,平时他虽然也不咋露面,但是后厨总会往小院送饭,这几天后厨的人也没送饭,我感觉人可能已经离开了。”
“还有别的什么可疑的事吗?”徐刚摩挲着桌边茶杯,慢条斯理的问。
“没有!”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似是在回想什么,“奥,对了,最近李强跟康家走的很近,康前进似乎跟着李强混了,还有生意上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李强在做决定,没有一点徐刚的影子了。”
“知道了,去查查徐刚去哪儿了!”
说完,高潜挂了电话。
胸腔里那颗死寂的心咚咚直跳,徐刚,如果你的消失跟卿卿有关,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
午休过后,掘进班新来的五名临时工,由老工人刘全带着第一次下井,了解井下环境,熟悉井下作业的注意事项和安全知识。
徐刚人高马大,站在人堆中特别明显。
“你,那个大个子,站前边来!”五十来岁的老工人面色和善,招呼徐刚离自己近一点。
“待会儿下去后,你就跟着我,好好记着我说的每一句话,听见没?”刘全认真叮嘱。
不久前,文化站的小苏来找他,让他对这个俊俏的小伙子多关照些,还拿了一条烟过来,自己的女儿也在文化站工作,怎么说也要卖小苏几分面子。
剩下的几人心里不平衡,凭什么都是新来的,他徐刚就能搞特殊。
高大的男人全然不在乎身边人的情绪,来这鬼地方当工人完全是为了陪着媳妇儿,什么技术不技术的,自己根本不在乎。
“哎,我说你小子,我说话认真听着没,怎么还思想跑毛呢?井下作业 安全第一,粗心大意可是大忌!”刘全不满的白了一眼心不在焉的俊俏小伙,苦口婆心,“大家伙都听好了,安全无小事,下了井,咱们的安全就是一体的,大家要同心协力,不能搞矛盾,更不能搞小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