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雄看着刘子衿,“妈,徐刚就是再厉害,也只是在西北,卿卿嫁给他,去了西北,我们呢?我们娘俩带着小奎去要饭吗?都这个时候了,您能不能考虑考虑我和小奎的未来?”
刘子衿恨铁不成钢,狠狠甩了苏世雄一个巴掌,“要不是你不争气,出去赌,你爸会被你害死吗?你还想拉你妹妹下水,你是不是疯掉啦?”
苏世雄跪在刘子衿旁边,死命磕头,“妈,妈,我的亲妈,我知道错了,您就帮帮我和小奎吧,高潜那么喜欢卿卿,一定会对她好的,她要是去了西北,咱家就完了,我就完了,人人把我当成狗,高潜一句话,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妈,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看着儿子把脑袋在地上死命的磕,没几下就撞出了血,刘子衿又气恼又心疼,流着泪打他,“你乱讲什么疯话,你妹妹怀着徐刚的孩子,怎么可能嫁给高潜,徐刚这些天为咱家忙进忙出,出钱出力,你有没有良心了?”
苏世雄就跟魔怔了一样,“妈,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让咱们答应把卿卿嫁给他,这些事,他不做,高潜也会做,咱们是挑女婿,挑靠山,又不是挑谁能干活,妈,你想想,他就出这么几天力,能把咱家卿卿哄到西北给他生孩子,傻子才不干,多划算的买卖啊?”
刘子衿被苏儒宠了一辈子,什么事情都不用她操心,思想又传统,觉得男人死了就得靠儿子,对苏世雄虽说嘴上嫌弃,但还是更偏心些。
苏世雄从小嘴甜,歪理一套一套的,最知道怎么哄刘子衿,说着说着,老太太就动摇了。
“妈,您想想,卿卿嫁给高潜,她离娘家又不远,随时能回来,高潜对卿卿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是男人,我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卿卿的,而且高家现在位高权重,将来生了孩子,那也是踩在高家的地基上,能差的了?
小奎有个这样的姑父,将来去哪儿也没人敢低看他一眼,是不是?而且人家高潜说了,只要卿卿答应了,京郊那两个正在准备承包给私人的冶炼厂,当做聘礼送给咱家。
可是如果她嫁给徐刚呢?去了西北,天高皇帝远,多少年也未见得能见一回,受了欺负咱都不知道,到时候,您抱着小奎,我拄着棍子,拿着破碗,一家三代要饭去西北吗?”
刘子衿娇生惯养了一辈子,一听儿子的话吗,吓地脸都白了,她死也不会去过那样的生活。
“可是,可是,卿卿怀着徐刚的孩子,你别瞧着他看起来好说话,实际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那次我见他在楼下,一脚就把一个小伙子踹飞了,差点吓死我。”老太太说着,还拍拍胸口,仿佛那惊吓余威还在。
“所以啊,妈,不能让卿卿跟他走,至于孩子,更不能留了~”
啪!
苏世雄还没说完,刘子衿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闭嘴,世雄,你敢打孩子的主意?这是造孽啊,你信不信徐刚拿枪崩了你,我看的真真的,他身上带着枪呢。”
苏世雄冷笑一声,“妈,您心里也清楚吧,徐刚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个流氓混混,要不是卿卿怀了他的孩子,您也未必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吧。”
刘子衿当然清楚,实际上徐刚也没打算瞒着他们,自己早年混黑帮,身上一股子匪气,就算收敛,也总有一天会被扒出来,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老太太一开始也有顾虑,只是见他对自己姑娘实在宠的没边,听他说现在做正经生意,也就没在意,如今被儿子这么一提醒,反倒有点后怕。
“妈,您听我把话说完,您看看这个。”苏世雄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份医院开的报告单。
“这是高潜今天给我的,卿卿刚来京市的时候,住在高潜那里,她腿上有旧伤,下雨就疼,那时候没人知道她怀孕了,把人拉到医院,结果,医院用的药量都挺大的,我打听过了,那种药,孕妇不能用,用了生的孩子很大可能是畸形儿,甚至是死胎。”
苏世雄故意将事情说的很严重,刘子衿越听,脸色越白。
“我可怜的女儿啊,这都是什么事啊!”老太太看着用药单子,心疼不已。
“妈,我问过了,这个孩子是畸形儿的概率非常大,卿卿年纪小又心软,肯定想搏一搏,但是咱们得理智,她还年轻,生个残疾孩子,将来徐刚要是嫌弃他们了,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长痛不如短痛,咱们要为卿卿谋长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