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对不起,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对不起!”他捧起她的脸,落下虔诚一吻。
“昨晚,我想了很多,你吃的所有苦,都是因为我,是我让你怀孕,又在你流产后对你说了那种话,赌气离开,怨了你四年,没有去找你,是我混蛋。
你回来后,误会你爱上了高潜,跟你赌气,你说了赌气的话,也没有反应过来,及时去哄你,给你安慰,让你一个人伤心,对不起,宝贝。”
苏卿卿听着他的话,心里暖流浇灌,“算了,你应该也不好受,原谅你了。”
彼时窗外天光大亮,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细细密密的扑洒在她身上,为她渡上层柔和的金光。
男人眼眶嫣红,看着她,咧着嘴傻笑,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傻子!”
苏卿卿也笑,捧着他的脸,将那泪水拭去,鼻尖一酸,眼眶蓄满眼泪,随着她的一笑,滴答落了下来。
两人额头相抵,抱着彼此,笑的苦涩,眼泪清甜。
……
晚上,京市某音乐高校礼堂后台。
徐刚痞里痞气倚着梳妆台,看着对镜梳妆的明艳女人,红裙妩媚,胸前大片皮肤凝白如脂,起伏柔软若隐若现,撩人神魂,眉头皱地能夹住苍蝇。
将外套披到她纤细肩头,拉过来系上扣子,“非要穿这种裙子么?”
苏卿卿眼皮都没抬一下,“上台当然得穿礼服了,多好看。”
男人胸中憋闷,好看个屁,老子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想来学校当老师,我给他们院长说一句就成,穿成这样跑来跟那么多人竞争一个岗位,嫌你男人没本事?”徐刚不悦地抱怨。
苏卿卿拍了一把他不安分的咸猪手,白了男人一眼,“你给我低调点,不许显眼,还有,我过会演出的时候,你坐到最后去,不许跟校领导打招呼,听见没,我对自己的专业有信心,你敢整幺蛾子让别人说我是后门进来的,别怪我翻脸。”
男人拉着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知道了,老婆大人!”
随后又不解的问,“剧院的合同就算快到期了,你们不是还有个小公司么,怎么想起来进学校当老师了?”
她叹了口气,“国内现在艺术风气以洋为尊,忽略了民族艺术的发展,高校尤其严重,唱美声的远远大于唱民歌的,我想为民族艺术做点贡献,发展我们自己的艺术,培养民族歌剧的接班人。”
男人听得好笑,“宝贝儿,我怎么记得,你自己也是留洋回来的?”
苏卿卿白了他一眼,“我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用亲身经历告诉世人,洋玩意儿也没什么高人一等的,咱们自己的艺术才是经典。”
“所以你要穿着洋裙子,到台上唱放羊娃唱的歌?”男人打趣道。
他实在是没什么艺术天赋,听她唱歌也只是对她这个人有滤镜而已,根本不懂她口中的什么所谓民族艺术,在他听来,她下午开嗓子唱的不就是小时候村里放羊丫头们经常唱的山歌么。
“不跟你说了,木头疙瘩!”苏卿卿气呼呼的站起来,把衣服取下来扔给徐刚,瞪了他一眼,“马上到我了,去最后面坐着,不许到前面来。”
说完,还不忘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转身,踩着高跟鞋上台。
追光灯打在身上,钢琴伴奏流淌,她笑地端庄大气,缓步走向舞台中央,不经意间朝着台下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