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沐文也不知道他生什么气,将警方通知的消息说给他听。
「警局那边有消息了,凶器上的指纹驳杂,很难判断。庭轩出事的那条巷子没有监控,又少有人在。调了路上的监控,跟踪庭轩的是辆老旧的面包车,还是出租的。中间经了好几道手,根本不知道是谁?」
陆槐津心烦意乱的,他问,「确定他们没撒谎吗?」
陆沐文肯定,「那车连营运牌证都没有就敢租出去,现在涉事的都进去了,他们没有必要说谎。」
陆槐津按了按太阳穴,「既然白道上走不通,就往黑路上面试试。」
陆沐文点点头,想着父亲和宁景意的交谈,准备探探口风。
「那宁景意以后,该怎么办?」
他这话问得隐晦,实际上是在问以后怎么待宁景意,前一晚说得明显不可能成立。
陆槐津随口说,「她爱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不太过分都随她。」
什么叫只要不太过分都随她,而且这个“过分”是怎么定义的。
陆沐文不太明白,「过分?」
陆槐津不耐烦地说,「过分也随她,最好你什么都顺着她,把她安抚好了,别让她来找我。我再多跟她说几句话,非得短命不可。」
陆沐文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走向,他以为宁景意之前那种态度是为了谈条件,谈妥了,也就消停了。
「顺着她?」
陆槐津没好气道,「不然呢,我说赶她走,她是什么反应,你也看见了。我骂她,我骂的过吗?我打她,我今天动手,她明天就敢拉着记者到处去显摆。咱们家还要不要脸了?」
陆沐文想起亲妈跟自己说的事,特意提醒,「我听妈说,她那个养父打得她身上都是伤疤。」
陆槐津更气了,「你看,我都不用打她,她有现成的可以用。」
「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陆槐津觉得大儿子也是来气自己的,开始胡言乱语了,「怎么解决,我把她杀了吗?」
陆沐文不死心,他前几天还没做什么,宁景意都那么逼着他,以后这样还得了。
「那就让她这样下去么?她早晚得爬我们头上耀武扬威。」
陆槐津何尝不知,自己做这个决定,让大儿子受委屈了。
于是轻声宽慰起来,「我也知道你以后肯定不好过,但是我现下没有办法,她今天跟我谈话那个架势,明显是有备而来。」
「集团现在和上面接洽,但凡谈成了,谈妥了,咱们底就正了。以后背靠上面,生意上的收益不说,光办事的很多手续就能省去。这都是隐藏的,不可估量的财富。」
「这个节骨眼,她不管是出事还是闹事,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再说了,一旦出点事,别人还不把陆氏往死里踩。做人目光放长远点,她要的是钱和我们的态度,给她就行了。」
陆沐文看父亲这个态度,只得做罢,他预感自己后面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担心完自己,又担心起陆时锦来。
「那小锦怎么办?宁景意今天那个意思,我总觉得她会找小锦的麻烦。」
陆沐文不提陆时锦还好,一提陆时锦他就一肚子火。
他对陆时锦这么些年也算是疼爱有加了,基本是要什么给什么。
结果呢,他这个好女儿不仅同意宁景意的那个什么“无父无母,人生理想”的,还在书房里那么下他的面子。
「别跟我提她,真是白疼这么多年了,听听她说的那些话。」
陆沐文不知道书房发生的事,为陆时锦辩解。
「爸,你别生气,小锦估计是当时没听清,胡乱应话。再说了,她陡然知道自己不是陆家亲生的,又立刻被送了出去,心里也不好受。」
陆槐津懒得听这些,「你不惹她,她也不会找茬。你真要担心,就去劝小锦安份些,自然就没事了。」
陆沐文还准备说什么,陆槐津却挥手让他走了。
他刚走没几步,又被叫住了。
陆槐津跟他提了宁景意的要求,让他记好了,把她进陆氏的事先办了,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