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宁把话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但抬脚刚走没两步，身后的路达就缓缓开了口道：“顾老板，你真的觉得我现在和你已经是朋友了吗？”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顾宁宁侧过脑袋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路达却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沉默了片刻后他这才低下头默默说道：“我还记得不久之前，你明明还挺讨厌我来着的，人类的情绪，好像还真的是很善变呢！”

听完路达的这番话，顾宁宁若有所思地走到他跟前说道：“不止是人类善变喔，我之所以现在对你的态度有所变化，其实也是因为现在的你也有跟着在一起改变呢！”

“我也在改变？”路达皱起眉头有些疑惑，顾宁宁笑着继续说道：“对啊！你一开始不是还很针对白山的吗？我是因为你总是对它说那些刻薄的话所以才不喜欢你的。

不过现在你看起来好多了，再加上和你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感觉你这人其实也不错，所以我已经把你当成朋友和同伴看待了！你难道感受不出来吗？”

“我……”路达的话滞在了嘴里，许久之后才抬起头看向顾宁宁的眼睛问道：“那你觉得，我现在和以前比较起来，哪个时候显得更好一些？“

“这个我可决定不了，这不是可以让别人来决定自己好坏的事情。或许在别人眼里看来你以前没那么温和，但是对你自己而言尖锐一些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防护的方式呢？

你自己觉得怎样是对你更好的选择，只要不后悔地去做那就可以了！把评价自己的话语权交到自己手上，比让别人来判断你会显得好上许多吧！”

顾宁宁咧嘴一笑，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转身没有犹豫地离开了露台，路达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顾宁宁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心里的感受变得复杂又微妙起来。

“把评价自己的话语权交到自己手上……吗……”

可是，他要怎么样来评价自己呢？路达低下头看向楼下的硕大草坪，在那不远处的位置，白山和火虹正在围着顾银雪悠闲地玩耍着。

过去他之所以会那么针对白山，只怕是因为自己其实很羡慕它的缘故吧！

因为过去经历过朝夕相处的同伴背叛，所以他愈发不信任一切所谓亲密的关系存在，只是在见到顾宁宁对白山那般的偏袒和维护时，他的内心涌起了对自己的厌恶感。

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荣政才会选择背叛他吗？虽然这个答案已经不再重要，但是现在的他却还深陷在其中没能成功解困出来。

深深叹了口气后，路达拿起桌上那杯顾宁宁没能喝下去的酒水直接灌进了自己的嘴里，苦涩的味道和酒精的气味包裹住了他的全身，那种滋味仿佛让他回到了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