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所有的路全部是依着天然的岩石凿平磨就的,路基的岩缝里经常可见各种耐寒耐旱的杂草,在夜幕摧残下不见了朝气,徒留一丛丛错杂的阴森。
萧不恭跟在魏云啸身后,沿着石路走上城北的某处山岭。
“这里是什么地方?”萧不恭防备渐生,他现在才想起他是身处贼窝,除了花归尘,他不知道这里任何人的底细,颇有一种成为刀俎上的鱼肉的悲凉感。
岭上灯火通明,不时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
魏云啸笑得云淡风轻:“乱葬岗。”
萧不恭脚步一顿,疑惑道:“他让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魏云啸不紧不慢地走着,右手攥着玉箫背在身后,从容问道:“萧公子可知石城有三大法相闻名江湖?”
萧不恭双手抱怀,也无惧意,自顾自跟上,答道:
“略知一二,阁下手执玉箫,气度儒雅,但掩不住一身杀气,想必就是杀人如麻的笑面儒狼,而城中法相薛葵,轻功了得,不苟言笑,应该是冷血灵鹫了,还剩一个……”
萧不恭说到这儿,恍然大悟般:“你要带我去见的那个哲勒蔑,莫非就是铁心盲鹿?”
魏云啸笑道:“不错,不错,萧公子这么聪明,倒是出乎在下意料,不知阁下是否听说过,我石城没有牢狱,只有死刑,此地是石城处理叛匪和罪犯的乱葬岗,也是铁心盲鹿的辖区所在。”
萧不恭觉得新奇:“没有牢狱,只有死刑?”
魏云啸笑道:“不错,石城本来就是恶人积聚之地,先祖靠拦路敛财发家起源,因此对于人犯错,比较宽容,除非是无法被原谅的罪过,否则不会有惩罚。”
萧不恭道:“所以,如果犯下无法弥补的罪过,就只有死路一条?”
魏云啸道:“既然你能够想到这些,不如再猜猜,二当家为什么要魏某带你来此。”
萧不恭眼神明灭,语气变得凝重:“我不知道。”
魏云啸笑道:“阁下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到。”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座金顶大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