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棠很理解男子,村子里这样的人太多,婆婆千叮万嘱回去好好休养不要劳累,可是不干活哪来的饭吃?赶上农忙的时候,连孩子都要下地干活,哪有人能安心躺着养病,除非躺在床上爬不起来那种。
“不会,我再来给你施针,尽量修养,要不然就算治好了以后也会犯。你想想你的胳膊若是真的不能再用了,今后该怎么办?”
她也不知男子听没听劝,扎了针以后离开,约好了三日后再来。
结束后,禾棠准备带着云家姐妹下楼,刚走出房间被掌柜的拦住。
“五姑娘,您能帮帮忙吗?”
“掌柜请讲。”禾棠离开也无事可做,她本打算找掌柜的问问能不能在旁看着坐馆大夫怎么给人看病,没想到掌柜先找到她。
“是这样,楼下来了一位女病人,情况有些紧急。”
“需要我帮忙看诊?”
“她家中男人不同意外人碰触她,她这会儿疼的晕倒在楼下,要是人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坏的是保济堂的招牌。”掌柜急得一头汗,这事儿实在有些憋屈。
人真要是保济堂看坏了,他认,奈何这人来了以后没等看就晕死过去。
偏偏这般紧急的时候,那家男人还不准坐馆大夫碰她,只因坐馆的大夫都是男子……
*
城外一处农院内,一名男子隔着帘子汇报。
“主子,她今日又出府了,出府后先是城内赚了一圈,走了三家绣坊,定下送面料过去做几身衣裳,随后去了保济堂,并未再去安平王府。”
说到这,想了想又跟了一句,“她还去城西的迎客楼吃饭。”
迎客楼就是无相门在京城的据点。
禾棠的其他行为没有任何问题,唯有这一点,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一个刚被从山里找回来的乡野丫头,回到京城不过月余,怎么可能知道无相门?
“她之前的事查清楚了吗?”
“已经查清楚了,跟咱们得到的消息完全一样,没有任何问题。但她的性格与现在完全不同,村子里人说,她被捡回来以后胆子很小,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争吵,做过最胆大的事就是不想嫁到县城做妾从家里逃跑。
怕是那件事刺激到了,才导致她性情大变。”
“就算有变化,言行举止也不会变这么快。”
禾棠最大的变化不是性格,而是她从一个山野村姑,突然变成了大家闺秀,规矩礼仪仪态完全不输给那些打小就被精心培养的贵女。
没有长久练习,不会这般标准。
“是。”
“继续盯着她,一举一动都要记录清楚。”
“是,除此外江南传来消息,林家人已经上路,月底便可抵达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