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棠来到衙门时,那家人已经安抚下来,坐在那里默默的哭,两个孩子带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缩在一边瑟瑟发抖,而旁边的祖父祖母与父亲,只顾着自己,根本没人管这三个孩子。
还是衙门的捕头瞧着孩子可怜,从大厨房拿了些肉馒头,大口吃着。
三个孩子瞧着面黄肌瘦,显然平日里吃不饱。
“五姑娘。”
“尸体呢?仵作可验出来怎么死的了?”
禾棠的身份特殊,衙门的人都很客气,“已经验出来了,自缢而亡。”
女人自己上吊死的,按照这家人的说法,说是早上一醒过来,在院子里看到了已经吊死的女人,人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僵硬,早就没了气。
禾棠轻蹙眉头,按照那个捕快的话,昨天晚上已经好了,怎么突然上吊自杀?
昨天看诊的时候,这个女人的确说过不给生儿子的药方就自杀的话,但一个执着于生儿子的人,还没生出儿子,怎么突然想不开自杀?
就在禾棠还要问些什么的时候,旁边那一家人看到了她,朝着她扑过来。
“凶手,她就是凶手。”
“还我儿媳妇的命,就是你逼死了我儿媳妇。”
“你不是神医吗?不过是一个生儿子的秘方,这么简单的事都不帮,还活活逼死她……”
衙门的捕快自然不会让他们碰到禾棠,将人拦到一旁。见被拦住了,那个婆婆又看坐在角落里的孩子,大声呵斥,“还吃,就知道吃,你娘都被她逼死了,还吃。”
那两个孩子抖了一下,依旧大口往嘴里塞肉馒头,而被她们抱在怀里的小的,被突然的喧闹声吓得放声大哭。
“五姑娘,要不您还是先回去?”
禾棠点了点头,知道她在这边会刺激到这一家人,衙门不好办案。
临走之前,想了想,“确定是自杀吗?”
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衙门的人也觉得不像是自杀,但仵作已经验了两次,都证明是自杀。
“的确是自杀。”
“好。”
禾棠没有多言,转身走出去上了马车离开,周围不少人看热闹,见禾棠上了一辆十分奢华的马车,都在指指点点。
“逼死了人就这么算了?”
“说是自杀,可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怎么都跟她有些关系,一点银子都不给吗?”
“瞧那三个孩子,可怜的呦,这么点就没了娘,以后该怎么活?”
人大都同情弱者,哪怕知道那个女人是自杀,跟禾棠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会骂禾棠冷血。说她应该拿些银子出来,毕竟她不缺银子不是吗?
衙门的人听得眼皮子直跳,禾棠不仅是永宁侯府的嫡女,还是安平王未来的妻子。
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他们搞不好会倒霉。
“都乱说什么,人家是大夫,这些天一直在东城门义诊,死者去要生儿子的药,哪有这样的药?不给就闹,闹不过就威胁自杀,是她自己想死,关大夫什么事?”
义诊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也听说过有人去闹事,得了解释后没在说什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