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舒在给乔氏泡茶,手一软,手里的茶杯摔到地上,装着热水的茶壶砸在桌子上,她躲的时候撞到了茶桌,茶杯和点心盘子砸在一起,稀里哗啦碎了满地,热水四处喷溅。
“太夫人。”
安嬷嬷惊呼一声朝着乔氏跑去,还是慢了一步。
禾舒年轻反应快躲的也快,乔氏年迈,根本没反应过来,加上先前注意力被吸引了,直到被热水烫到才反应过来。
荣华堂混乱一片,喊大夫的、收拾东西的,乔氏身边还有一群人忙活着拿冷水拿白糖。
幸好乔氏离得远一些,没被烫到多少,都抹上了白糖。
热水烫到的地方抹上白糖很有用,等大夫来的时候已经没那么疼了,检查后又上了最好的烫伤膏。
乔氏身体本来就没那么好,受了刺激后又被这么一折腾,被扶回去躺在床榻上起不来。
“你……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禾舒的反应哪里会看不出来这事与她有关。
乔氏气得不行,这才刚刚消停几日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偏还闹到了官府去,一下子整个京城都要知道了,遮羞都来不及。
禾舒是真急了,哭道:“大伯母让我帮她打理铺子,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去问了娘,正好表哥擅长经营,就让表哥帮忙照看。”
她心里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绝对不能承认。
乔氏看破她在说谎,衙门那边可是说铺子被侵占了,没有确凿证据怎么会这么说?
刘氏那边也被人叫过来了,她这两日心慌眼皮子跳,就预感要出事,已经给娘家那边去了消息,尽快把铺子整理好还给林氏。
等林氏回来,就让禾舒去还,找林氏哭一哭,或许能把地契要过来。
结果她刚差人送去消息,衙门就找来了。
“跪下!”
乔氏看到刘氏就一肚子火气,要不是这么个玩儿意成天上蹿下跳的惹事,三房跟长房怎么会闹掰?更没有这么一堆乱事。
刘氏急忙跪下,“娘,是大嫂让阿舒管着铺子,我跟阿舒都不善经营,才让娘家帮忙照看,大嫂误会了,儿媳这就去找大嫂说清楚。”
乔氏气得心口疼,指着刘氏大骂,“你说的好听,银子呢?”
铺子要真是被刘氏跟禾舒拿去经营扣下些银子乔氏不会这么动怒,刘氏居然把铺子给了她娘家。
乔氏都能想象到外面会怎么传,永宁侯府三房将儿女过继给长房,图的就是长房的产业,连长房夫人的嫁妆都能侵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甚至还会说,是她偏心三房,帮着小儿子谋大儿子的产业。
提到银子,刘氏心中就恨。
这么多年乔氏不肯放权,府上中馈都是乔氏管着。乔氏掌家极严,每个月除了固定份额外,很难支出银子,就那么点份银怎么够花?
她的嫁妆远不如林氏,嫁妆里面就一个庄子两间铺子,且那铺子还不是在京城,收入更是有限。
刘氏嫉妒林氏,除了丰厚的嫁妆外,林家又额外给了铺子,逢年过节一车一车的东西往侯府送,同样的出嫁女,凭什么差别这么大?
林氏并不在意那八间铺子,随意拿出来给禾舒练手,左右都不在乎,她为什么就不能拿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