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郢怀把水喂到他嘴边,温声劝他:“喝两口,可不能烧脱水了。”
季微尘难得听话的抿了两口,不过没咽下去,还记得要把水吐在垃圾桶里,之后就不肯再喝了。
启迪:“你这洁癖真不会找时候,连自己都嫌弃。”
季郢怀还想喂他喝两口,却被他抬手挡开。
“不……”说来说去就一个不字。
见他抬的是输液的那只手,季郢怀再顾不得哄他喝水,连忙放下杯子稳住他苍白的手。
“你可祈祷千万别被咱爹知道。”
不然你可能没事儿,我就不一定了。
季郢怀喃喃。
说来他爹总是找他麻烦不是没有道理的。
季微尘十五岁那年,从学校回来后突然说要去演戏,咬着这句话不松口。
可他爹季恒死都不答应,说他身子不好,娱乐圈鱼龙混杂的,家里权势再大,也总有疏忽的时候。
可那时20岁的季郢怀心疼弟弟,瞒着他爹答应了季微尘。
季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同意了。
可意外就发生在两年后。
季微尘十七岁那年,就是因为那件事,原本体弱的他身子愈发不好,脾气也越来越难哄。
季恒好好地打了大儿子一顿,也罚了自己一次。
自那后,季郢怀就找上了启迪让他去带着弟弟,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待在一边,要清楚他的去向。
季微尘烧的迷迷糊糊,勉强睁了睁眼,又闭上,好像是看见了他哥。
“哥……”他哑声喊床边的人。
季郢怀连忙应声,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道:“我在,再睡会儿,睡醒就好了。”
……
翌日季微尘是被启迪的叫声吵醒的。
他不断地试图睁开眼睛,一双眼睛雾蒙蒙,像颗珍珠似的圆溜溜的。
季微尘撑着手臂支起身子,还有点儿不清醒。
“嘶……”坐起来的时候没注意碰到了扎了针的左手,倒吸一口凉气。
“哟,醒了。”启迪从客厅进来,半是不满半是关心的问他。
季微尘听他语气也不生气,倒是放下刚抬起来的手,靠着床边看着他们。
启迪走过去想拉着他的手看一眼,又被他给躲开。
他十分想不顾形象的翻个白眼,没好气儿地说:“你真是娇贵,碰也碰不得。”
又指了指他的手背:“我是怕你手肿了,看看需不需要涂药。”
季微尘这才又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一扎针就肿的发青的手背。
“……哦。”
启迪:“……”像个小孩儿一样。
一边的季郢怀笑了笑,走近探了探弟弟额上的温度,还有些热。
“再给你量下体温?”
“嗯。”季微尘乖乖点头。
看着弟弟难得乖巧的模样,季郢怀觉得真是舍不得说半句重话。
他手上拿着体温计让他自己含着。
季微尘愣了一下,不是体温枪。他皱眉躲开一点,一脸不情愿。
“应该没有高烧了,用这个测得准一点。”季郢怀解释,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又解释:“放心,是干净的。”
这才让他不情不愿地含着体温计。
“要喝点儿粥吗?”
摇头。
“一点儿都不喝?”
点头。
季郢怀:“……”
昨天闹得很,原本就胃浅的季微尘更是吃不下,保不定吃了都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