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北海走后,站在他们身侧被无视的陈橙才敢说话。
她刚才是一点儿都不敢把视线从她的手机上挪开,一直虚空地滑着,耳朵里尽是他俩的对话。
“尘哥……”她正要坐上迟北海坐过的凳子上。
“等等。”
季微尘叫停她的动作,把那张凳子挪走,又换回了之前的那张何意坐过的。
他微抬了下巴示意陈橙可以坐了。
小助理不明就里,但还是照做。
坐稳后,她又喊了声尘哥,季微尘看了眼她后不应声。
“你刚才话好多哦……”陈橙想了想,说了这么一句。
季微尘:“……”
什么意思?嫌他啰嗦?
陈橙心思单纯,看不出他想法,接着上一句说:“你平常跟我们都不说话的,怎么跟迟导这么能说?还……”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季微尘,见他没看自己,才大着胆子开口:“还凶迟导。”
“……”
“你看!就是这样,说什么你都不回,就看我一眼。”陈橙控诉他。
差点儿就要把“双标”俩字刻在脑门上,好让他看她的时候一起看了去。
前后差别太过明显,让他坐实了“双标”。
可那又怎样?他又没说他不是。
“没有。”但他还是要辩解一下。
陈橙:“……”
她说了这么多,可她的尘哥统共就回了俩字。
当真是人与人之间差距已经达到了京城里贫富差距的悬殊之大。
“陈橙。”季微尘喊她,脸色又开始苍白起来。
每胃病犯得严重一次,就会断断续续难受好几天,没胃口吃饭,也没胃口吃零嘴。
若是不吃饭,胃痛和低血糖也要找上来,难受加倍,但相比起吃了吐,他更愿意痛一会儿。
吐不出来的感觉比胃痛几天还不舒服。
“帮我到车上找你启迪哥拿颗糖,柠檬糖,他给你别的都不要。”说话间已经开始有些细微喘息了。
声音也开始低下来,听上去有几分虚弱。
不知道是不是低血糖,裹着羽绒服都开始手脚发冷,眼前白黑交替,银光闪闪,头晕得坐不住。
“唔……”胃里翻腾起来,他捂着胃滑下椅子蹲在旁边。
他很想吐,胃里泛酸,垃圾桶就在他脚边,但现在在片场,哪儿哪儿都是摄像头,摄影机。
季微尘努力地忍耐着,但头晕得越来越严重,他一手握住椅子腿,一手捏着垃圾桶边缘开始干呕。
这会儿也吐不出什么东西,除了刚才喝的两口粥,就只剩胃酸和胆汁了。
他把身子靠在椅子腿上,不至于让自己跌坐在地上。
就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陈橙带着启迪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一时间片场注意力都看向这边。
“微尘?”启迪喊他,想试试他还清不清醒。
季微尘闷声应了一句,他是清醒的,只是身上难受的很。
“喝一口。”启迪拧开保温杯,给他喂了口红糖水。
季微尘下意识吞咽了一口,熟悉的甜腻的味道让他止不住皱眉,又偏过头堪堪躲过那保温杯。
“再喝一口……就一口。”启迪哄他,还不忘给他顺着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