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专业打捞队加上大半的区域警力,以及像吴辉这种自愿报名的群众,百多号人在各自分配到的那片区域来回搜寻了一下午,目标物连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倒是捞了许多诸如塑料袋、破渔网、瓶子等海洋垃圾上来,陈悠悠只能苦中作乐安慰自己,就当顺便改善海洋环境了。
当天其他人解散后,她又自己悄悄下水找寻了好久,结果与下午别无二致,什么重要线索都没找到。
陈悠悠气馁不已,回家的时候整个人都蔫了,饭也没吃多少。
就在她靠在躺椅上放空时,宋淮之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来。
视频刚接通,他就知道小姑娘心情不是很好。
“怎么了?”其实他大概清楚她在不开心什么,只不过是故意逗她说话,不想让她自己一个人把坏情绪憋在心里。
一个很自然地询问,一个很自然地诉苦。
陈悠悠只觉得把这种憋闷吐出来后,从身到心都轻松了很多,一下午一无所获的那种挫败感也消散了。
另一头的宋淮之看着笼罩在灯光下的小姑娘,心有一瞬间柔软得不像话。
廊下的灯泡许是年久损耗,灯光不甚明亮。
对方坐在廊下的角落里,脸上映着光影,半边脸被昏暗的光朦胧了轮廓,另外半边脸隐在黑暗里。
有一种别样的、神秘的美,让人惊心。
此时此刻,电话两端远隔千里的俩人不约而同有了同一种感受——压抑了一整天的心仿佛都松快起来了。
宋淮之放下手中的笔,换了个放松的姿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起他们今天得到的一些新线索。
本来俩人都没抱什么希望,纯粹是闲聊减压,结果在宋淮之提到某个词时,陈悠悠心弦一紧,脱口而出:“钢笔?你是说郝教授的随身物件里还有钢笔?”
看见她这个模样,宋淮之也意识到她可能有什么新发现:“八九不离十,是郝教授的助理提供的回忆线索,教授身上常年带着一支钢笔用来随时记录数据。”
“据说这支笔是他的妻子送给他的银婚纪念日礼物。”
陈悠悠有几秒钟处于哑然的状态,还是宋淮之在那边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下午我们捞上来了很多海洋垃圾,其中……还夹杂着一支钢笔,因为卡在珊瑚礁的缝隙中才没有被海浪冲走。”
说完这句话后,俩人同时沉默下来。
隔了会儿,陈悠悠艰涩问道:“郝教授助理那边,有没有这支钢笔的照片?”
宋淮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和她说他去问问助理那边是否有照片后就把视频挂了。
她愣愣地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如果确定钢笔是郝教授随身的那支,那就证明他们的搜寻方向是正确的。
但是……
这也可以预见,郝教授的生还几率几乎为零。
半个钟后,宋淮之发来了一张照片,陈悠悠点开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没有错。
那钢笔的笔帽上,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花,即便那钢笔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明显遭到海水的侵蚀,可这个图案,陈悠悠看得分明。
得到陈悠悠的确切答复后,宋淮之马上上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