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像他这样百毒不侵的唯有陈悠悠一人而已，所以此次任务，由陈悠悠任他副手。

*

二人在虚空中踏出时，正好悬在H市上空。

这是陈悠悠第一次从空气中就能感到何谓人间炼狱。

浓重的病气笼罩了整个H市的天空，病气里混着死气，大白天的都有无常鬼在收魂。

俩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宋淮之伸手触了触那些纠结成团的病气：“白泽的气息全都散了，就混在这些病气里。”

这气息很弱很弱，弱到若不是他与白泽熟识，都辨认不出来。

陈悠悠表情巨变：“所以，他是……”

她话没有说完，那个让人痛心的字眼她甚至不忍心说出口。

宋淮之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沉重地微一颔首。

“可是不是说还有一线生机吗？”在来的路上，宋淮之就已经告诉了她玄龟卜的卦象。

“走，我们去问问无常鬼。”

底下一栋刚传出悲恸哭声的民房外，有一鬼差正拖着铁索在等候新魂离体。

小小鬼差在看到宋淮之的时候，激动得差点想上去要签名。

人间异管局现任局长！鸑鷟大佬！牛叉哄哄的！

他们这些小鬼差都看过大佬的照片，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真人！

“宋局长！你好你好！”无常鬼把锁链换到左手，就准备和宋淮之握手，但一看自己手上灰不溜秋的样子，又默默地打算缩回去。

还没等他完全缩回去，宋淮之就毫不介意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们想打听一下，你们这两天收魂，有没有遇到什么比较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好像没有啊，我这边没有发现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我喊我那些同事过来问问？”

无常鬼见宋淮之好似有正事，脸色也严肃起来。

“那就麻烦你了，有劳。”

“宋局长你们稍等我一下，我把这个新魂收了先，免得过了时辰。”

每个人什么时候咽气，什么时候寿终，在地府里都是已经写好了的。

哪个要是误了时辰，没把魂索回来，引起的混乱就要花费很长时间去处理。

几个在附近收魂的无常鬼，听说宋淮之有事需要帮忙，忙完手头的工作后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连着问了五六个无常鬼，都一无所获，陈悠悠还以为没希望了。

直到一个在医院那边锁魂的无常鬼姗姗来迟，才带来了新的线索。

“要说特别的吧，大概五六天前有一个，是中心医院那边的医生，死的时候满身功德几乎照亮了那附近的半片天空，这还是我第一回见到功德这么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