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啊!
沈微轻拍了他的胸膛,娇嗔道,“正经点嘛!”
她叹了口气,正色道,“我只是习惯了不哭,也不想哭。”
“忍的不累吗?”陆宸难得这样耐心的陪着她闲聊,更多的是想要探听她的过往。
累吗?
沈微并不感觉累,大概是因为习惯了吧。
“感觉不到累。小时候,大概是被领养的第二个月吧,那时候他们还没有打我,只会骂几句,有一天我从楼梯摔下去,磕破了脑袋、手肘、还有膝盖,疼得我哇哇大哭,可是哭了才发现没有用,他们不会心疼我,只会骂我蠢,走路都会摔跤的人还能做什么?当时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每天他们都笑着跟我说话,告诉别人他们对我很好,我以为自己真的就找到了一个家,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说到这里,沈微停顿了两秒,语气仍旧云淡风轻的继续道,
“后来才知道,那是我的错觉,当时他们不打我,只不过是为了做给那些人看,那时候福利院会隔三差五的来看看领养的情况,所以他们会忍着,后来福利院的人来过几次确定她们是真心收养,也就没再管了。
那年深秋,快入冬的时候,我帮沈其明烧水泡茶,不小心摔了一跤,水壶的水洒了我一身,烫的很痛,可我不敢哭,只能撑着起来看看水壶有没有坏。身上的皮也烫破了,还起了很多水泡,碰都不敢碰,沈其明听到声音走过来,拿起水壶检查了一遍,又骂我,怎么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个废物!说着还拿皮带打我,水泡被打破,血水浸湿衣服,那时候穿的也比较厚,可是外套还是染了血。太痛了,我忍不住哭了。不管我怎么求他,他还是打我,我还以为我会死在那个时候。后来是社区的人说过年的时候福利院的人会来领养的家庭再看看孩子的生长情况,沈其明怕拆穿,去药店随便买了两支烫伤膏丢给我,让我自己处理。
我自己哪里会处理这些,笨手笨脚的,又痛的不敢动,伤口流血又流脓,我感觉还没死,皮肤就要腐烂完了。后来沈其明踹了我一脚,骂我晦气,又怕我真死了,还是带我去了一个小诊所上了药,我一直记得那个护士当时的话:我的天,这小姑娘受得都是什么罪啊,我一个看惯了伤口的人看了都难受。那个护士很温柔,还问我疼不疼,还给我吹伤口……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大概是麻木了,只是感觉眼眶有些热,没想到心疼我的是一个护士。我都忘了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只感觉一开始很痛,想哭,到后来也就不痛了,也不想哭了。”
熬过了那些痛苦的日子,心里也就波澜不惊,再也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