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人家都这么好吃好喝地招待了,干点活也应该的。
因为家将仆人们的加入,清理淤泥的进程得到快速提升,而李家的那些地也铺上了河泥,村民们羡慕极了,可是谁让那些家将仆人都是李家客人,那些家将牛高马大的,一个顶俩,捻起河泥来,其他妇人拼命赶都赶不上。
之前没人组织,大家都不想费那功夫挖河泥,大家一起捻河泥后,也是大家嘻嘻笑笑慢慢做,直到那些家将仆人的加入,村民们突然发现,李家挖走了许多淤泥。
他们没下河挖倒也算了,可是他们也下河里付出辛苦劳动了,可不能让河泥都被李家捻走了,大家干劲突然就上来了,生怕自己懈怠了,这些河泥全都铺到李家的田里去了。
于是,桃村的这段河道里,大家干劲十足,挖河泥挖得热火朝天,别看河道上的基本都是妇人和半大小子和孩童,那是每个都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孩童们将淤泥里过冬的泥鳅,鳝鱼、水鱼蚌蟹摸出来,拿回家养上几天,接下来可以饱餐好几日了。
半大小子们,将他们阿母汲上来的淤泥,一部分堆到岸堤上,用来巩固加高河坝堤岸,一部分则慢慢挑慢慢挪,将淤泥运回自家的田里。
妇人们则在船上、竹排上,或陷在淤泥里,将河泥汲提到岸边的河床上,让自家的娃们不用跑太远,多存点力将肥泥运回自家的田里。
大家明确分工,通力合作,虽然少了部分精壮男人的劳力,但又因为有家将仆僮们的补强,这河道清淤的速度,还是肉眼可见的进展迅速。
随着几年没清过的淤泥一点一点地堆积到岸堤上变成河坝,一点一点地在各家的田地里铺开变成泥肥,李家和何家的宅子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大部分人都结了工钱转到去伍家宅地去继续干活。
村民们拿到工钱,各个都十分兴奋,眼看离年关越来越近了,干完这两家的活,也算是要过一个肥年。
当然在这么赶的工期下,当初画的图纸也不是全都建好了,比如何秀才想要的池塘花园假山亭子游廊,这些全都还没有,就是建了围墙,盖起了房屋几间。
而李家稍微好一点,中间的二进院还是有模有样的,除了没有花草绿植,五亩多的宅地全用围墙围起来了,两侧的院子,沿着围墙盖起几间房屋。
房子盖好就是打扫卫生,此时两家的房屋里还是空荡荡的,床桌椅还没送来,连个锅碗瓢盆都没有。
尽管如此,何李两家小孩还是无心读书,每天一下课就往新宅里去,在两家新宅来回跑,指着那空屋空地,畅想着,要摆什么,要种什么,他们要住哪一间,各个都先下手为强,在自己看中的房屋里,放各种标识物,表明这间房子已经有人先占了,你们再去看看其他的房子。
何家只有三个小孩,而老大何子显也已经有十五岁了,如果不是突然兵乱举家避祸,他都该要找人提亲了,如今又遭遇如此大的变故,自认为比两个弟弟妹妹懂事,就不与小孩一起玩闹。
剩下何子容何子君,房屋还有那么多间,很快就各自选好,也没什么争执。
李家那边小孩众多,再加上李正吉又是个促狭的,倒是捉弄得弟弟妹妹们哇哇叫,一直喊着要让阿奶评评理,二哥太坏,又道大哥助邹为虐,三哥冷漠无情。
只是还没来得及提示的李正富,就这么被打上了李正吉同伙的标签。
而一旁只想围观看戏的李正贵就被弟弟妹妹控诉三哥太冷酷,看他们被戏耍也不吱声。
已经开始学习成语的小孩们将他们能想到的不好的成语全都拿出来,在见到李老头杨老太后,围上去,你一嘴我一舌地控诉大哥二哥三哥冷面冷心、无情无义、残酷无情、为虎作伥、狼狈为奸、残害手足。
听得富、吉、贵三人连忙辩解。
“阿爷阿奶,我啥也没做,就是没来得及发现没来得及告诉他们。”
李正富觉得自己太冤枉了,他又不能时时跟着二弟,哪里知道那么多。
“阿爷阿奶,我们就是玩玩,他们在房子里放石头木棍,一开始以为他们在捣乱,阿母好不容易将房屋打扫干净。”
其他小孩不干了,他们还没说什么就被二哥倒打一耙,连忙对阿爷阿母说不是那样。
可是李正吉能给他们解释吗。
“后来看他们放了个石头木棍都那么神神秘秘的,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藏宝游戏,就帮了他们一把,将他们的那些石头木棍互换或藏起来,阿爷阿奶,我也是为了帮他们。”
小孩听得跳脚,二哥太会瞎编胡造了。
“阿爷阿奶,我听明白了,之前我虽然一直跟在二哥边上,但我也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呀,现听明白了。可是阿爷阿奶盖房子那么辛苦,不是应该阿爷阿奶你们先选房屋吗?我们人小,要住哪一间,肯定是听阿爷阿奶,或阿父阿母安排就好了。”
李正富一下就撇清并解释了自己的行为,甚至还给阿爷阿奶表了孝顺之心。
让其他几个听完急得在那叫,昨日还是这三个哥哥在那讨论要住哪一间要不要先下手为强的,今日就在这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