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也没法找工作,学会怎么和外面的人抢垃圾,没有办法,去地下黑拳场打黑拳,和野狗抢饭吃,发烧到快烧死了,也没办法去买药,被人找到的时候为了证明我不是我,亲手把自己骨头敲断。”
“为了活着你知道我曾一口气杀了多少个人么?”
翁博森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木然的问:“多少个……”
“30个。我都忘了我是怎么杀掉他们的了,只记得我连自己的样子都照不出,浑身都是血。然后我一把火把他们都烧了,把车子的汽油放出来,尸体爆炸崩裂的时候,就这样,Boom!到处都是,都分辨不出来什么是什么。”
“所以你现在算什么啊,虽算不上锦衣玉食,落跑出来凭着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在我身边漆着,连杀个人都吓成那样,还和我谈活着。你起码还以翁博森的身份行走于世,我当初可是连我是谁,从哪来都不敢说。”
苏悦梁撇着嘴,翁博森低头不语,迪厅内只能听见洪三爷痛苦的喘息声。
“苏小姐……如果活着那么痛苦……连自己都不能做……还……还有必要么……”
“有啊,比如现在我还能把洪三爷当玩物似的碾碎,是吧洪三爷,开心么,当年放火也有你吧。”
她踩着洪三爷的手碾了几下,本来就呼吸甚微的洪三爷伴着踩碎骨节的声音大叫起来。
伴着痛苦的呻吟,苏悦梁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而且不做自己又怎样呢?只要活着,你就有机会遇到值得的人。”
做锦沐的时光,血腥孤独但并非毫无光亮。
渐渐认识一些值得的人,在最难过的日子里,以为哥哥已经死了的时候,有人会蹲在你身旁和你说:“走啊,回家吃饭。”
以至于她后来,希望自己本来就是锦沐。做回苏悦梁的那几天,满眼都是不愿相信的绝望。可最终,一切都无法改变。
“那为什么……苏小姐不继续做下去了呢……”
翁博森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似乎看到自己希冀的未来被一个个残忍的事实打破瓦解,不复存在。
“啊,因为我死了。”
刻骨铭心的事现在只变成寥寥数字。“然后我又活了,变成你现在看到的我。”
“只要活着,我就可以慢慢抓住一切,然后碾碎那些当年站在我头上兴风作浪的人,让他们一个个供我赏玩,就像他们原来对我的态度那般作践他们。”
翁博森渐渐冷静下来,从地上直起身子。
“我漂亮么?”苏悦梁蹲在翁博森面前,两人双目对视,翁博森点头。
“苏小姐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这张脸,真是双刃剑,能招来祸害,也能找到真爱。你有想过得到我么?”
这话问的翁博森很慌,他肉眼可见的又局促起来,口齿不清晰的解释着。
“我……苏小姐,就……天下的男人,有那种,那种反应都是正常的,但,但……我知道苏小姐不属于我。”
苏悦梁手指摩挲着翁博森的嘴唇,神情暧昧。
“诶?那我属于谁啊?即墨伦么?”
翁博森被这举动撩的双面赤红。“苏小姐只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