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差人给陆涧晰抹药，看到他那身触目惊心的伤口，微微蹙眉。“这几天在这养养，别没事乱跑。”

“以后……现在已经过以后那个时期了。”如果锦沐能听到他拉琴，就不用周六日走很远去商场听，也可以听除了那些人固定曲以外的音乐。他虽然会的也不多，不过常人随便点还是能做到都不看乐谱拉出来。

有一年没拉了，希望别生疏。

外公瞥见陆涧晰手腕上的手链，坐到他身旁。“s市有没有什么小丫头看着好？”

“没有。”

“臭小子什么时候搞对象？”

“……外公我才高一。”陆涧晰无语，哪有让自己家孩子早恋的。爸妈听了估计又要生气给他好顿打。

“嗯？高一怎么了？现在不努力，你这样性格，老头子我怕以后都没机会抱曾外孙和曾外孙女。”外公把扇子划拉一下打开，有些调侃的看着陆涧晰，目光中已经把自己外孙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不好找人练手……”陆涧晰闭上眼，想到锦沐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又亲手给她的脸挥散。

“许是也没人看上你这臭小子，这手链的丫头找到了？你最近总往b市跑。”

“嗯，找到了。她生活有点困难，我在想怎么帮她，算报恩。”

外公拍拍陆涧晰的头。“或许你该学学，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和如何去爱，这是老头子我给你留的作业。”

啊？这什么对什么啊？陆涧晰一头雾水，外公只说这些云里雾里的话，多余的什么都不说，陆涧晰眯一会儿眼睛，开始学国外的街头艺人是怎么表演的。

锦沐说看一个人的长相，要看骨相，如果是街头艺人，戴口罩和墨镜就太奇怪了，得想个办法把脸遮一遮。

找了半天他发现小丑妆容不错，很多艺人会化妆成这样，到时候自己弄两撇小胡子把嘴唇遮一遮，很完美，再弄个苍老的声线，假装自己是小老头。

一身伤让他很难再去工地浪，早早起来开始在屋子里练琴，虽然功底深厚，但曲子还是要熟悉一下。

这些年的肌肉也比小时候发达，控制起来琴弦因为指节的修长而变得得心应手，他又背几个琴谱，觉得今晚就能出发。

外婆看到他画油彩似的在脸上化妆，吓得以为这孩子被陆家打坏了，非要去讨个说法，外公摆摆手。“这小子要街头卖艺去。”

“小晰缺钱了？和外婆说，咱不去受那个苦。”

“没有啊外婆。”陆涧晰挠挠脸蛋，化妆品花花绿绿的太多弄得他稍微有点脸蛋痒痒。“我就是……体验生活……”

外公拿扇子对满面愁容的外婆勾勾，对她耳语一番，外婆突然挽唇乐起来。“小晰，卖艺的，没有带那么好的琴盒的。”

琴盒上面黄花梨雕着复杂的欧式纹样，拿出去放在那都值一百来万，哪有这样去卖艺的，小提琴虽然也价值不菲，但不是懂行的人起码看不出其价值。

外婆让他等等，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一个旧盒子和一套老旧西服，陆涧晰拿着后，果然看起来有点落魄街头艺人的劲儿。

锦沐果然在广场上画画，陆涧晰瞧眼时间，这么晚，也不怕眼睛累坏了。

他摆好琴盒，为了防止其他人过来干扰点曲子，故意放了个明码标价的牌子，将点曲的价格定高一点，他这琴声音浑厚，就算离得远也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