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将温亭蒿的神色尽皆收在眼里，接着道：“你应该明明知道，别说问柳门这种杀手组织，但凡是利勾能够拿我怎么样，皇帝也不至于召我入京。这么做，是想让局势发展到皇帝宁愿不惜背负北凉判出大楚的代价，或者是利勾、蛛网都死伤殆尽，非要铲除我的境地？我睚可是睚眦必报，你们这么做，可能会惹得我杀了你们全部那些旧齐遗臣，值得？”

温亭蒿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色，仍不说话。

他大概是没想到，秦昊竟然能看出来他们打算。

“其实你们还真是多此一举了。”

秦昊喃喃道：“我去京都，最大的事情就是找你们的明珠公主算账。你们动不动手，我杀不杀你们，压根不重要。你们觉得，你们难道比你们那个贵为皇后的明珠公主，在皇帝心里还要更为重要？”

温亭蒿终是变色，“你想对公主不利！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秦昊冷语道：“你们公主能铁了心要让我们北凉王府绝后，让胡广升对付我，我凭什么就不能断了你们旧齐国这些人的最后希望？”

温亭蒿长须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这刹那，他眼神中似乎闪过那么一抹悔意。

如果早知道这个北凉世子不仅仅武力无敌，连智计都如此超群，他也许会想办法让公主和北凉之间化干戈为玉帛。

但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温亭蒿眼神扫过周围那些听到这涉及后宫泼天秘密，已是满脸震惊的同僚们，大致领会秦昊为什么要到这节度使府里来，还不介意浪费口水和他说这么多话，没直接把他杀掉。

“唉……”

他又轻轻叹息了声，“那你请便吧，只求你，祸不及妻儿。我做的这些事，他们毫不知情。”

秦昊点头。

挥手。

庆原道节度使温亭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一掌拍为血雾。

旁边官员们匆匆避开。

跑进院子里的衙役、兵丁面露惊骇，却也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