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元早就暗暗猜测，秦昊肯定是让京都都觉得棘手、忌惮。

这样的秦昊，也就不是他林芝元能够惹得起的。

用最简单的比较法，秦昊杀了北凉节度使范庭恩，又杀了临川候胡广升，其后还杀了一连串背景不浅的人物，连司礼监传旨秉笔太监都在北凉王府被削去一条胳膊，至今也就是被削去世子之位。

而这样的事情若是落在他林芝元的头上，只怕就不是削去太原王这个爵位那么简单，轻则贬为庶民，重则流放抄家都说不准。

朝廷派系那么复杂，盘根错节，拥有王爵，远远不能意味着就能高枕无忧。那些瞧他不顺眼的政敌，逮着机会就有可能让他从此不得翻身。

“原来真是贤侄你。”

林芝元很快挤出一副笑脸，笑眯眯小跑到秦昊近前，道：“虽然我俩从未谋面，但怎么说我也曾和你父亲同朝为官多年，且北凉、河东之地相距不远，在对外敌上也算唇齿相依，怎的到了太原府，也不去我府上坐坐？”

这下别说是那些远观人群，即便连近前跪在地上的世子、农卓英等一众人，也都露出瞠目结舌之色。

谁都以为，世子殿下在这被人逼到下跪，太原王府颜面尽失，王爷过来后怎么都会要是大开杀戒才能收场。

哪曾想过王爷会这般笑眯眯套近乎。

就算王爷出了名的喜怒无常，这也实在太过诡异。

这北凉世子秦昊，凭啥值得王爷如此对待？

“客气。”

而秦昊的淡漠更是让得他们眼睛越瞪越大。

他只是冲着林芝元点点头，道：“我想着王爷你日理万机，便不打算上门叨扰。不过现在……”

他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太原世子，“这家伙冲撞了我妹妹，还说是王爷你的儿子，我就算想不叨扰都不行了。王爷，你可是咱们大楚当年鼎鼎有名的铁臂统帅，论坚守御敌之造诣，连我父亲都多次赞叹。这玩意儿，真是你儿子？”

饶是以林芝元心性，脸色也不禁是一垮。

没这么当众打脸的。

居然说他儿子是个玩意儿。